所幸北门都是是女眷出口,不然不知这话被燕侯听到了会如何?
众人心思各异,找来找去没找到说话的人,或者说没人承认,一个个闭了嘴,随后上了马车,驱车离去了。
几盏茶过去,人都走完了,冬葵才看到自家小姐被一个红衣姑娘抱了出来……
颜南星这会儿已经带着楚青棠上了自己的马车,听冬葵说完后,不免有些瞠目结舌,不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看着坐榻上的楚青棠,目光里透着担忧,嘴巴里喃喃道,“你师父若是知道你这样,许是会心疼的不行”
扶摇一向把楚青棠当女儿看待,这一点颜南星清楚的很,还记得当时楚青棠那会身子不好,整日躺在床上,扶摇急的嘴上冒了好几个泡,吃不下睡不好,那时她还以为他早已有婚嫁,楚青棠是他的女儿,还因此闹了不少笑话。
马车疾步向前,隐匿在夜色里……
御书房
燕帝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装丹药的瓶子,一双眼睛彷佛在看至宝一般,贺连域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
一刻钟过去,上位的燕帝盯着跪着的儿子,生怕错过贺连域脸上一丝表情一般,好半晌终于开口,声音冷寒:“域儿,知道父皇叫你过来干什么吗?”
贺连域连忙抬头,一炷香前,父皇从东宫回来后就唤人把他叫了过来,他过来后,行了跪拜礼,父皇却迟迟没有叫自己起来,贺连域神思一闪,心下有了猜测,眸子里却是一贯的清风霁月,谦谦君子一般,充满着愧意,“父皇今日生辰,儿子并未及时准备生辰礼,是儿臣之过”
“嘭”地一声
酒壶落地的声音响彻在御书房内,门外的魏坚站在廊柱前,漆黑的夜色笼罩着他的神色,身边的小太监小海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大人,皇上这是?”
魏坚虽为宦官,但地位确极高,论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中太监宫女都唤他大人,一个个都牟足了劲的溜须拍马。
魏坚倒是没回应,心下沉思,世人都知道,恒王一向谦逊,从不会惹陛下不快,更别说如此暴怒,小海子也是有些胆寒,生怕祸及自己。
“哼……”
魏坚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哼一声。
他一双倒钩似的浑浊眼睛里带着无尽的苍凉与筹谋,声音尖细又嘶哑,“要变天了……”
小海子挠了挠头,从廊内探出头向上看去,正巧被雨珠砸中眉心。
不多时,贺连域从御书房出来,看见立在阶梯处的魏坚,“魏大人,父皇唤你进去”
贺连域是看不惯这个宦官的,但无奈父皇如此信任对方,耳朵边的风有时候比朝臣弹劾更可怕。
魏坚自是要有着表面的礼数的,走过来躬身行礼。
“奴才见过恒王殿下”
贺连域自知不应与魏坚走的太近,避免猜疑,只轻轻抬手,“魏大人多礼”
一时间,二人并无言语。
雨越来越大,飘洒进了廊内,就在这时,“恒王殿下,伞来了”
小海子小跑过去,将伞撑在贺连域上方。
“殿下若是无事,奴才便进去了……”
魏坚见此准备躬身退下,擦肩而过之际,隐隐约约感觉到贺连域浑身低沉的气息,似乎是不大高兴,不过……无伤大雅,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