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头我就去跟李大妈打听打听。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现在不清楚,到时候约来家里相看,不也就一目了然了嘛。”
而此刻,被蒙在鼓里的秋蝉,正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
她熟练地切着菜,锅里煮着的汤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整个厨房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黄父与黄母在院子里商量完毕,黄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厨房。
她脸上带着一丝看似不经意的微笑,对着秋蝉轻描淡写地说道:“秋蝉啊,这两天妈带你去镇上置办些新衣服。
女孩子嘛,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有个相亲。”
黄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可眼神中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与兴奋。
秋蝉听到黄母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件精心研发打造的商品,如今时机成熟,只等推向市场售卖出去一般。
她手中拿着柴火,机械地往炉灶里添着,目光有些呆滞地问道:“为什么要我去相亲都不先问问我?你们怎么就断定我想结婚了呢?”
“这不,现在不就在问你了吗?”黄母手里翻炒着锅里的菜,头也不回地回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
看到秋蝉板着一张脸,黄母的劲头却更足了,她放下手中的铲子,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开始念叨起来:“怎么,这就不开心了?妈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看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这女孩子家,到了岁数不结婚,以后在这世上是要吃亏的。
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咱们得好好把握,可不能任性胡来。”
黄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秋蝉身边,试图用手去摸秋蝉的头,却被秋蝉微微侧身躲开了。
秋蝉默默低下头,继续往炉灶里添着柴火,火星子在灶膛里跳跃闪烁,恰似她此刻纷扰杂乱的内心。
她双唇紧抿,不愿再多说一个字,只觉得母亲的行为全然没有将她作为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个体来尊重。
可面对母亲那一脸苦口婆心的模样,她纵有千般不愿、万般委屈,却也难以启齿反驳半句。
这相亲之事,倒真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俗语。
世间众多父母大抵皆是如此,眼见儿女到了适婚年龄,却未先去探询儿女内心是否有结婚的意愿,便自顾自地忙活起来,擅自为儿女的终身大事精心张罗。
直至一切事宜皆已安排妥当,才不紧不慢地前来告知儿女,且容不得儿女有丝毫的抵触与不满。
一旦儿女稍有微词,他们便会不假思索地抛出那句万能的说辞:“我都是为了你好。”
身为儿女,此刻便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亦难以言说。
秋蝉现下正是这般处境,满心的话语如鲠在喉,却只能无奈地选择沉默,默默咽下所有的不甘与无奈,听凭母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