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砂石路上颠簸得很厉害,我不得提醒春草抓紧自己,千万别松手,小心被颠到路边的河沟里。
本来就被吓得不停低声惊呼的春草,闻言把搂着我腰的双手,挪到我身上宽大的皮夹克里面,把我搂得更紧了。
虽然路况相当差劲,但路边的景色却非常好。
进山两公里之后,山上的树木逐渐多起来,越往前走植被越茂密,和通往榆树坪那条公路旁的景色,简直就不像在同一个世界。
深秋季节,层林尽染。
道路两旁山上的树叶大部分都变了色,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五彩斑斓,绚丽多彩,十分好看。
颠簸了一个半小时后,我和春草到了青口镇。
这是个只有一条不到两百米长的街道,十几家开门营业的小店,行人廖廖的山区小镇。
春草说,平时镇上没几个人,但到了集市日,这条街道会被挤得水泄不通,自己这种力气小的人,从街道那头挤到这头,要半个多小时。
在春草指挥下,我把摩托车停在临街一家挂着“收药”招牌的门店前,春草说这是我姑姑家,咱们得在这儿歇一会,我要给家里买些副食,问问姑姑有没有要给爷爷捎的东西,吃过午饭再出发。
春草姑姑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可能因为是生意人吧,很健谈。春草给姑姑介绍说我是大宝的哥哥,大宝的小煤窑离不开人,所以让龙哥送自己回娘家。
姑姑用警惕的眼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迟疑地说:“我明明记得侄女婿只有几个姐姐,家里没兄弟啊!”
我连忙替春草打圆场:“大宝确实是独子,我是他没出三伏的堂哥,这两天春草闹着要回娘家,我兄弟确实忙得走不开,才让我送弟媳妇回来。”
姑姑松了口气,说,从面相上看,你确实比我侄女婿大几岁,但你们俩兄弟的长相怎么一点边都不沾啊!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我让春草快点去买东西,买完东西早点走,别耽误我返回去的时间。
春草有点磨蹭,说摩托车把自己颠得浑身又酸又疼,在姑姑的店里走来走去活动筋骨。
姑姑怜爱地拉着三年没见过面的侄女的手说,那个卫大宝是咋回事,结婚这么多年了,为啥还没让你生娃。
春草的脸刹那间红到脖子,害羞地把头扎进姑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