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有头有脸的大妖王都想办法弄了马甲给自己整了点儿收割香火的渠道,琅嗔这一首区别于道教以及释教体系,算是他琢磨出来的一点儿左道之法。
道教讲究的是赦封,类似于公务员,虽然精妙,但琅嗔用不了,那些妖王们的那些手段又像分赃似的,绝大多数的香火都会浪费掉,琅嗔这法子倒更像是分封。
简单点解释,琅嗔在黄鼬上留了个标记,黄鼬在跟脚上也算做他的手下,但实际上当地人供奉的是这只小妖,他这个名义上的师尊没有任何人知道名字和样貌,若是真有祸端,也牵扯不到他,但如果推算,便能算到琅嗔体内那堪称离谱的灵蕴,既算作是借了他的名分,又没人知道他是谁。
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狐假虎威了。
琅嗔已经出手帮忙震慑住了最神棍的大巫,有这些专业的来辅助这黄鼬,琅嗔觉得他未来未必就不能与那个虎先锋相比。
不只是那只小妖,那些大巫在琅嗔叮嘱之后也兴奋了起来,这他们熟啊,甚至脑海里都开始构思怎么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变成神话然后在山庄内传唱。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琅嗔对此深有体会,这也是他不留名的原因之一,生怕哪天野史的风就吹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他连道号都不敢留啊,他怕留了等西行结束在这路过都能听到自己和村头寡妇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
琅嗔在这庄子里又多待了半日,见识到了这些大巫们做事有多迅速,琅嗔叮嘱的是在这半日内就全部解决,甚至就连新的神庙都重新建立好了,就只等那小妖出来显个神通便可受膜拜了。
黄鼬和老婆婆的故事在一众大巫的宣传下被传成了黄鼬本是一得道高仙的童子,在下凡时遇到了老妪可怜其孤苦便化作老汉与其生活。
总之,琅嗔要是再待几天这些人连歌舞和新的仪式都能编好。
当天夜里,这庄子里又开启了宴会,说是要庆祝他们得了神明庇护,琅嗔见尘埃落定没有准备参加这场宴会,而是准备在天一亮时便启程出发。
但没想到他又碰到了一乐子。
…
这宴席并不只是在庆祝他们获得了一位神的庇护,参加这场宴席的,还有一位庄头。
琅嗔由于没有参加这场晚宴的主角就变成了这桩庄头。所谓的庄头便是每年秋收之时来村中收租之人,村民把村头那栋空置许久的大屋收拾出来,腾给庄头暂住,在晚宴酒足饭饱后,村长对庄头坦言道: “田租实在太高了,能不能减少一些。”
庄头身上的衣服并不华丽,只是一件朴素的布衣,但却异常的宽大,他道:“田租是你们与主家定的,我既拿了月俸,只管来向你们要债。 你与我商量此事,我也没有办法呀。”
大家争来吵去,谈不出个结果,眼看天色渐晚,便都草草告辞,走在最后的老鳏夫意味深长的对庄头道:“小村鄙陋,没什么好消遣的地方,倒是后山亭,是个赏月的好去处。庄头若是烦闷,可以去那处散散心。”言罢,这才告辞离去。
琅嗔那时正好听到了那人所说的话,然后往那亭子上扫上一眼便发觉有股妖气,于是便有了兴致:“有意思,价钱谈不拢就想把庄头引去有妖怪的地方杀掉?民风淳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