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颤抖，无法逃避现在强烈的冲动，他确定，那不是五律：“我……想救他们。”

他想救他们，这就是他现在真正的想法。

灵魂无力地在使用权面前哀鸣，他的灵魂太弱了。

他只能在命令下离开，捂着额头，一步一步走。

从树林里钻出来，一条大道在苍白的夜色下像一道光带，在大地上蔓延出去，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他像个空壳一步一步在光芒大道上走，大道的尽头就是惜流镇，引路者说现在还没有天从者的驻守。

回望一眼，白色森林一片死寂。

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四个了。

白夜忘了计算一点，她是使用者，她死了的话666号就是无主状态。即是说，666号的使用者是空缺的，他将拥有自由。

但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这可不是我一直想要的自由吗？”

身为一个普通人，他只想得到绝对的人身自由，同时不想杀害影栖者，他没有理由恨影栖者但却也不愿跟他们在一起。

面对无法两全的事，牺牲自己去达到目的就是英雄，牺牲其他人去达到目的就是恶魔。

要么成为掠夺黑空领域五百年最高科技结晶的恶魔，要么牺牲自我成为黑空领域的希望，要么成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活下去，要么成为天从者必须诛灭的对象跟黑空领域混在一起。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不是英雄也不是恶魔。但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却有可以成为英雄也可以成为恶魔的身份，并且只能二选一，没有普通人这个选项。

想起氏天香说的，他喃喃：“我也很贪心呢，我也是一只蝼蚁。”

他的要求很贪心，很全面，没人能办到。

只能必须牺牲其他人，或者自己。

他咬住了牙，双眼目光逐渐冰冷。

他必须牺牲其中的一方。

灵魂畸形地冲击使用权，依旧毫无结果。

他尝试：“超能开启。”

超能毫无动静：“她还活着。”

仿佛等他下决心，只要他决定从此牺牲其他人换取自己的自由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她马上被天从者砍掉脑袋，他就永远自由了。

黑空领域发现使用者已死的时候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说不定那时他早就完全融合。

现在还处于危险范围，命令也依旧在起作用，他继续往前走，顺着这条光芒大道往前走。

他做出了决定：“只要还没抓到我，你们就不会死。”

据说影栖者绝不放弃同伴，为了抓到第五人，他们不会死。

他在等命令完成，只要脱离危险区域这个命令就结束了。完成命令他才有自由，之后怎么救他们，他不知道。

灵魂无力地冲击着使用权，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