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桥,你家里连一床厚被子都没有,等到了冬天,你怎么办?”
“我本来得了半两银子,是想置办些家伙事的,”范远桥双眼亮如星辰,湿漉漉地盯着金珠,“可是那半两银子……”
这个赖子还提半两银子的事!
金珠快气炸了,亏她刚刚还觉得范远桥是个君子呢。
“我压根儿就没见到过你说的半两银子!你不是给人画画从不收钱吗?既不收钱,那你这半两银子是从哪儿得来的?总不会是偷的吧?”
范远桥脸红了,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金珠心一沉,还真是偷的。
“范远桥,咱们既然要搭伙过日子了,那就约法三章,你要是做不到我提的这几点,咱们就趁早一拍两散!”
范远桥忙道:“你说,我保证都能做到。”
金珠可不信范远桥的鬼话,有小偷小摸习惯的人,改起来很难的。
若是范远桥改不掉,她二话不说就带玉珠走。
玉珠还小着呢,可不能跟范远桥这种人学坏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金珠掰着手指头开始提要求。
“第一,你以后不许再偷东西,哪怕半根柴火,也不许偷!”
范远桥急了:“我何时偷过东西?那都是村里人冤枉我的,我懒得争辩,才认了下来。”
金珠心头掠过一丝阴影。
有小偷小摸习惯的人,最爱撒谎。
若是范远桥没偷东西,那半两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他自己又不肯说,那这里头必定有隐情。
“第二,从前的事情我不管,但从今以后,你不能对我说谎话,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实话实说,不许对我有所欺瞒。”
范远桥忙点头:“这是自然,你我夫妻一体,有事好商好量,日子才能越过越好,金珠,你放心便是,我绝不会哄骗你。”
金珠淡淡地应了一声。
会不会骗人,现在可说不清楚,得看以后的表现。
“第三,你若是有黄赌毒的恶习,趁早改掉,不然,我就打死你。”
范远桥疑惑地蹙了蹙眉头:“黄赌毒是什么?”
哎呀,糟糕,忘记这是简称了。
金珠吐了吐舌头,又连忙板起脸:“就是逛青楼、进赌场、吸……罢了,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东西,这最后一样就是酗酒,这三样恶习,不许你沾染,你能做到吗?”
范远桥脸又红了。
金珠就起了疑心。
前面两条才说出口,范远桥就立马表忠心。
怎么这最后一条提出来,范远桥就犹豫了呢?
难不成,这赖子真的黄赌毒俱全?
“你说话呀,能不能做到!”
“金珠……”范远桥结结巴巴半晌,才很为难地开口,“真的不能去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