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庄换的十一吊五百钱,金珠拿走了两吊,买水缸米缸等花了三百钱,按理说,还应该剩下九吊零两百钱。
可金珠这么一数,竟然只剩下了七吊两百钱!
觑着她的脸色不对,范远桥说话声音都打哆嗦了:“娘子,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路过银楼,想着进去看看,巧了,那银楼才打出一套簪子来,一支银簪子才要一两银子,我说我只有两吊钱,那伙计说铜钱也行。”
“你算算,用铜钱付账,咱们是不是还省了一百钱?”
他跟献宝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簪子和一对银丁香。
“这对银丁香是银楼送的,你平常戴着,干活儿也不碍事。”
银簪子分量很足,簪头打造成梅花样式,跟小玉珠送的梅花绢花还挺相配。
金珠本来很心疼钱,想要逮着范远桥和小玉珠骂一顿,可瞧着二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软了。
罢了,银簪子以后还能当钱花。
况且,有钱了,范远桥头一个想到的是给她买银簪子,这是好事。
她这次骂了,以后范远桥可就不敢再送她东西了。
金珠便嗔了范远桥一眼:“以后等挣大钱了,再给我买好的。”
范远桥登时眉开眼笑:“买买买!我给娘子买金的,买玉的,买最好的!”
金珠笑着偏过头:“给我戴上。”
范远桥以前定然没干过给姑娘插簪一事,叫他戴个簪子,他笨手笨脚的,好几次都扯疼了金珠。
金珠看在今日银子都是范远桥赚的份上,忍了又忍,终于忍到范远桥帮她戴好。
“娘子,我再帮你把银丁香戴上吧。”
金珠赶紧往后躲:“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戴。”
妈呀,要是再让范远桥帮她戴银丁香,她的耳垂肯定要被扎出血。
戴上银丁香,为了叫小玉珠也高兴,金珠还特地把那朵绢花也戴在了鬓边。
“大姐真好看!”小玉珠拍着手笑,“等大姐换上喜姐姐送的衣裳,就跟下凡的仙女儿一样了!”
金珠抿嘴一笑,扭过头问范远桥:“我好看吗?”
范远桥眼睛发直,金珠问了他两遍,他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把小玉珠笑得都趴进了金珠的怀里。
“姐夫变成呆子啦!”
范远桥这才回过神,连忙说好看。
“可惜我忘记给娘子买个妆匣了,等咱们修好家里的房子,打家具的时候,我让木匠打个梳妆台,多打几个妆匣,留着放娘子的首饰。”
但凡是个女人,谁不爱打扮自己。
金珠也不能免俗,一听梳妆台,便笑开了花:“那敢情好,到时候给小妹也打一张,不过你不用发愁妆匣的事,这倒是我自己想到了,给自己买了一个。”
今儿个买了些铜的、木的首饰,还买了胭脂水粉,可家里乱糟糟的,没有个正儿八经的桌子,这些东西也不能胡乱堆着,还是收在妆匣里稳妥一些。
大概是因为范远桥送了银簪子,金珠看范远桥就越发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