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一待就是一个月余,正值酷暑,天气热一阵雨一阵,宛城外,齐王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不用数日就将兵临城下。
“报,杜将军,齐王亲率十万大军驻扎在宛城西边五十里的牛头山下。”一个斥候灰头土脸的在大营中半跪,急忙回报道。
杜先礼最近彻底忙了起来,大军压城,自己的援军一直没到,传出去的书信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封有消息。
几天下来,杜先礼不再是之前林阳面前温而文雅的儒生,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冷峻,不苟言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数万人生死的高将军。
牛魁此时穿着铠甲,右手握剑,疾步走来,脸色也是极为难看,看到杜先礼站在地图前沉思,也顾不得打扰上前出言道:
“老杜,援军还没到,现在我们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杜先礼悲叹一声,抬起手指指地图上的牛头山,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说:“要打宛城,从牛栏山出来,必定路过清风峡,清风峡中间只有一条大路,大路分割清风峡,是个伏击的地点,我带着林阳率五千士卒埋伏于此。你和王大壮带剩下士卒坚守宛城。事关重大,老牛切记不能大意。”
牛魁听完计划,内心十分复杂,这次大战,埋伏清风峡是唯一的生路,敌人势大,去埋伏重创敌军,必定会让敌人士气大大受损,攻打宛城也不会这么容易,反败为胜也有可能,只是其中的凶险也是不容估量的。
牛魁最终还是说:“要不还是让我去吧!我打埋伏很擅长。”
话还没说完,杜先礼就急忙打断说:“不行,埋伏这种细活,还是我来,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我们都要没有生路。”
牛魁听到这话内心十分不是滋味,然后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出来,对着杜先礼就说:“老杜,要不,要不我们走吧!放弃宛城,去哪都行,带上大壮,带上阳子,落草为寇也行。”
杜先礼怒斥打断道:“老牛,我们当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百姓,是为了保护我们从小生活的家。当了草寇,你对得起身后的百姓,对得起我们当初参军的誓言吗?你对得起蒙将军对我们的知遇之恩吗?”
牛魁被问了面色通红,弱弱说了一句:“老杜,我都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不走,那就只能死守啊!还没援军,到时候一围城粮食能维持多久?”
杜先礼也明白牛魁说的问题,眼中有一刻钟的闪烁,随后变得坚毅起来,走到牛魁身边,压低声音说:“老牛,我收到秘旨,要我们死守宛城,宫中出了变故,如果我们放弃宛城,齐王会一马平川,入主宫城,以齐王的残暴,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要天下大同,百姓安居,摆脱战乱,就不能让齐王成功。”
牛魁听到这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摇摇手转身离开军营,准备城防事宜。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林阳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林阳在自己的营帐内,擦拭自己的佩剑,身旁放着一个灰色的包裹,里面是林阳这几年来积攒的一些道具。此时林阳内心十分复杂,这次是真的要打仗了,一切如同做梦一般,感觉虚幻而不真实。
王大壮在一旁的床上躺着,眼睛就盯着帐顶,一言不发。齐王攻城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王大壮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失魂落魄了这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