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缓缓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时,一股浓烈得几乎要化作实质的腐臭气味,如同一记凶猛的巨浪,毫无预兆地猛地砸在我们三人的脸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穿透鼻腔,直冲向脑门,熏得我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房间里昏暗得如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只有几缕微弱且带着无数尘埃颗粒的光线,艰难地从那布满了厚厚灰尘和密密麻麻蛛网的窗户中透进来。那些尘埃在光线中无序地飞舞,仿佛是被困住的灵魂在挣扎。
“这……这是什么地方?”张冬冬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声音就像风中的残叶,颤抖不止,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无法掩饰的不安。
我强忍着胃里那不断翻涌的冲动,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体镇定下来,紧紧地眯着眼睛,试图在这几乎可以被称为黑暗的环境中仔细观察屋内的情况。只见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破旧得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
我们如同被无形的手推着,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张床,每走一步,脚下的木地板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尖锐声响,仿佛是木地板痛苦的呻吟和抗议。这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好似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在磨牙。
当我们终于看清床上的人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到头顶。那是一个面容扭曲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女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抽干。深陷的眼眶里,那双眼睛紧闭着,周围是一圈浓重的黑影,嘴唇发紫,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整个模样就像是被诅咒的破碎人偶。
“她……她还活着吗?”李尙武虚弱地问道,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烛火,飘忽不定,显然被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吓得灵魂都要出窍。
我伸出颤抖得如同寒风中落叶的手,手指尖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极其缓慢且极其不情愿地探向她的鼻息。“没……没气了。”我的声音也在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一颗接着一颗,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没有丝毫的生气和神采,只有无尽的空洞和黑暗,仿佛是两个通往无尽深渊的黑洞。她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低吟,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让人绝望的恐惧:“救……救我……我被……被它抓住了……逃不掉……永远逃不掉……”
“啊!”张冬冬吓得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恐怖寂静。她转身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地往门外拼命跑去。
我和李尙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胆俱裂,本能地跟着她一起往外冲,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如同死亡的鼓点。
然而,当我们跑到走廊时,却惊恐地发现原本熟悉的路变得错综复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不断变换的迷宫。墙壁似乎有了生命,在缓缓地移动,通道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让人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