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最近怎么样?”
玉奴瞟了林珍漓一眼,轻声道:“没有动静,安静的很。”
林珍漓挑眉轻笑:“看来她这是学聪明了,知道等胎像稳固再道出怀孕一事,想必……想必过不了多久她有孕的消息就会传开了,皇上或许会恢复她的位分,那娘娘……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林珍漓挑眉轻笑,她抬眸看向玉奴,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宫自然要做渔翁了。”
跟在皇后身边学了这些日子,林珍漓很佩服皇后一点,即使是跋扈如许云嫆,皇后依旧能容忍她,这就是气度,也是上位者的端庄。
“这几日看紧玉章宫,别让孩子不明不白的没了,让她先得意几日再说。”
林珍漓懒懒起身,再把宫中的账目对了一遍,就把东西放下,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
马上就要开春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又要开始了,没想到如今她成了独揽宫中大权之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三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如今却成了要为选秀做准备的柔昭容。
后妃选秀前秀女们就要经过几重选拔,最后到宫中时有一个名册,上头记录着秀女们的家世和样貌。
林珍漓把这些都送到皇后那过目,然后便去御花园散了散步。
从前往御花园来,她总是担心会不会碰到什么人,会不会受到旁人的欺辱,又会不会有什么诡计在等着她。
如今她大权在握,后宫之中唯她最得宠,原来站上这权利身旁,连人都会变得心境不一样。
林珍漓看着满园的月季,不由得感慨:“又是一年春天了。”
舒月把护手的小炉子递到她的手里,她笑着摆了摆手:“哪这么怕冷了,都春日了,不必再用了。”
林珍漓的手也不冷,日子一天天过去,连陈太医都说她已经不用再服滋补之药,可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新人,又该进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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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徽安七年,春,凤仪宫。
此次进宫的秀女只有四人,家世和样貌都平分秋色,没有说哪一个更好,也不至于都很差,只能说是中等。
林珍漓不似许云嫆,虽然新人进宫,她也没有给她们下马威的意思,她早早的就来了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第一个来的嫔妃是张钰雅,国子监司业的大女儿,被封为正七品张常在。
第二个来的则是都被封为庶六品才人的游容韵和白之琪,她们二人都住在玉章宫中。
最后来的则是新人之中位分最高的李娉婷,她被封为从六品李美人。
各个都是样貌美丽,身姿婀娜。
林珍漓心中无多大的感觉,她瞟了一眼几个嫔妃,她们有的露出好奇的神色打量,有的扬着头保持得体的微笑。
“各位妹妹们都来了,本宫就不一一介绍了,你们都向几位嫔妃行礼见安吧。”
皇后被宋充容和萧昭仪扶着出来,每到换季之时,皇后体内的瘴气便会发作,导致她身子不适,此时她的脸色也是煞白,用厚重的脂粉盖住都掩饰不住她的疲惫之色。
新人们一一向高位的嫔妃行礼,她们的脸上各个都是对未来深宫生活的憧憬和野心,尤其是在对林珍漓行礼时,有一两个嫔妃都按耐不住好奇之色,偷偷看向她。
林珍漓也是有了高位嫔妃的气度风华,她缓缓抬手:“各位妹妹以后在宫中就是自家姐妹了,要蹲守宫规,谨慎行事,切莫要生出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来。”
新人们一一应下,皇后又说了几句话,也就无事可说了。
就在这时,陈婕妤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萧昭仪抬眼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陈婕妤怎么好好的吐了起来,该不会是有孕了吧。”
萧昭仪的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只是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这句话上,并未注意到她的语气。
众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陈婕妤,陈婕妤的脸一红:“回昭仪娘娘的话,臣妾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闻言,萧昭仪的手紧了几分。
林珍漓装作讶然地看向陈婕妤,她的面上一片惊讶之色:“当真?婕妤妹妹可是有喜了?”
陈婕妤羞红了脸,微微点头:“昨日召了太医来瞧,已是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林珍漓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四个多月了,胎像稳固,旁人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了。
林珍漓装作是才知道的样子,她又惊又喜:“妹妹怎么四个月了才知晓有喜了,若是早些知道,也好请太医看顾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