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见我如此更加心疼,只能好生的安抚我。
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十载,母亲贵为贵妃,平日里不说多尊贵,却也是衣食无忧的。
她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了我身上,皇帝有十三个子女,我排行第十,因为母亲对皇帝不温顺,所以我们都被他冷落了十载。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落得个清净。
距离上次皇帝和母亲大吵过后,已经五年过去了,我也长至十岁,日日同母亲在宫中相伴,足不出户。
噩梦开始的那一日,是一个午后,母亲和我在院子里种花。
突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快步走至庭院之中,他一脚踢开了母亲正在种的玫瑰花。
母亲的手红肿了起来,她蹲着,他站着,母亲仰视着他,眼神中是一抹坚毅和倔强之色。
“你做什么!”
皇帝高高在上的睨视着母亲,我则被谭嬷嬷护在了身后。
“贱人,竟敢骗朕,害朕浪费了五年之久。”
我明显的看见母亲的神色骤变,她保持着镇定,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帝逼视着她,随后冷笑一声:“好啊,你不知道,朕知道。”
说完,他一扬手,身后跟上来几个侍卫,侍卫直直奔着我而来。
他们一脚踢开护在我身前的谭嬷嬷,几人我上来将我抓住,我伸着手挣扎,却始终抵不过几个侍卫的力气。
“至亲之血,逐渐年迈的血液相换,这便是长生的秘方,其中女儿的血液是最纯净的,而在我众多子女当中,只有蒲纱继承了你的血脉,最聪慧,最适合当我的血引。”
母亲的眼睛猩红,几乎要泣出血来,她的神色惶恐,浑身颤抖着想要向我扑过来,护着我……
我害怕地挣扎了起来,可侍卫抓着我的力气却是越来越用力。
至亲血脉……
换血……
我的脸色煞白,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黑夜中蓦然窜出的一只野兽,亮出骇人的獠牙。
从此以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一开始是每隔十天一次,后来是一个月一次。
他把我关进黑暗的地室之中,将我双手捆起双脚绑起,在我面前是一排一排的匕首和剑,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亮芒。
我愣是一言不发,即使已经害怕的不行,却始终咬着牙没有求饶。
匕首划过我的手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渗出,我吃痛的闷哼一声:“啊……”
空气像是变得浓稠又冰冷,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喉咙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酸涩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破碎的气息声。
皇帝坐在我面前饶有兴致地盯着我,身边的太监给他送来一杯茶,他轻轻嗅了一嗅,随后,抿了一口,发出满足的赞叹是什么:“这雪前龙井,不愧是进贡的佳品。”
我在他跟前,仿佛是在一刀一刀的被凌迟,他的神色淡漠,好像是在看一个小玩意一般。
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是向一个方向,而是向四面八方乱扯,手脚心脏都像是失去了连接的木偶,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