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苓干燥的唇瓣,校医先给时苓喂了小半瓶葡萄糖,然后测了体温,问清醒了一些的时苓要打针还是输液。
一想到打针是打在屁股上,哪怕是进屋打,时苓也觉得尴尬,于是只能弃晚自习在医务室输液。
幸好今天的晚自习是太平洋语文老师的语文自习课,做试题的数学课,讲试卷的英语课。
也不算太耽误课。
但是萧栖寒给她请假的时候怎么连自己的一块请了?!
时苓喝着萧栖寒刚打回来的温热水,语气弱弱的问:“你是要陪我输液吗?”
“是。”
“为什么?你这样我真的会想多的……”
“想多?”
时苓第一次见到萧栖寒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些……过于……近了吗?”
萧栖寒似乎明白了时苓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曾经救过你的命吗,你对我这么特别。”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曾经有没有救过我的命,但时家的人的确救过我的命,可这不是我对你特别的原因。”
时苓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时家救过萧栖寒的命?
“时家?谁救过你?”
萧栖寒叹息一声,抬头望向仿佛被浓墨渲染般的夜色。
“我出生时,生母厌弃我,将我掩埋于雪地中。”
时苓瞪大了眼睛。
“你的母亲与哥哥发现了我,将我救下。”
时苓惊骇的说不出话,如今鲜活强大的萧栖寒在儿时却险些被冻死在雪地里。
那么这么多年他在锦都又是如何过来的。
究竟要遭受多少谩骂与白眼才造就了如今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萧栖寒。
萧栖寒的冷脸与淡漠可能并不是生性如此,只是单纯的,不在意,有些痛楚就感受的不再真切了。
……
最终还是萧栖寒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可我更不想对你有所欺骗亦或是隐瞒。”
时苓思索万千,最后只汇成一句话。
“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吗?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与回忆的间隙,萧栖寒的回答就流淌进时苓的耳朵。
“你带我看了星星。”
时苓觉得这个晚上她懵逼的次数也多过头了。
“……就…这样?”
萧栖寒点头:“就这样。”
“可,为什么?我哥哥和妈妈救了你的命,你却没有去报答他们……”
“因为,那天,我真的想去看一次星星。”
“啊……”
萧栖寒的思路时苓总是跟不上,不过萧栖寒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不过到最后,连输液都躲不过被知识支配的命运。
输液发呆的间隙,她想起今年年初给萧栖寒过生日的那次。
——
那天同样下着大雪,时苓邀请了十几位玩得不错的同学来参加萧栖寒的生日会。
最开始的就餐环节还算正常,时苓大手一挥直接请客。
最后压轴登场的是时苓亲自题字的生日蛋糕。
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也确实是不好看。
但是萧栖寒看到后却展眉一笑,他说,谢谢时苓,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