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墙壁另一面瞬间传来他俩欢呼雀跃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惊喜与激动,仿佛冲破了所有的绝望。我知道,我找对了,我们终于有了联系,这意味着我们离脱离困境又近了一步。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拔冷寒刃,手指刚握住刀柄,却顿感一阵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与章鱼的恶斗中消耗殆尽,此刻连一丝多余的力量都使不出来。我咬紧牙关,试图凭借意志力驱使手臂发力,可那刀刃却纹丝不动,牢牢地嵌在墙壁里。
无奈之下,我双腿一软,顺着墙壁缓缓滑落,靠着墙坐了下来。望着那近在咫尺却又无法拔出的冷寒刃,我对着墙那面喊道:“你们等一等,等我恢复了力气,再把冷寒刃拔出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沙哑,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为了尽快恢复力量,我深知必须补充些能量。我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像个垂暮的老人般缓慢地朝着祭台走去。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走到祭台前,我半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在背包里翻找起来。终于,摸到了那块一直舍不得吃的巧克力。我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将巧克力含在嘴里。浓郁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仿佛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淌至全身,给我那几乎被掏空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生机。
随后,我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祭台边。此时,篝火虽已没有旺盛的火焰,但仍残留着些许余温,丝丝热气蔓延开来,温暖着我伤痕累累的身躯。我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默默积蓄着力量,期待着尽快恢复,好拔出冷寒刃,与墙那边的猴子和阿霞会合。
就这样,在祭台边的温暖余温与疲惫的双重包裹下,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意识逐渐陷入混沌,一个如梦似幻的场景悄然浮现。
睡梦中,周围是一片浓重的迷雾,雾气浓稠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在这迷雾之中,我隐约看到金巧欣在前方拼命奔跑,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与无助,脚步慌乱而急促。而在她身后,一只巨大的怪兽隐匿在迷雾里,尽管看不见它的全貌,但那如雷鸣般的脚步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恐怖气息,都昭示着它的巨大与危险。它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仿佛跟着微微颤抖,如影随形地追逐着金巧欣的步伐。
我心急如焚,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巧欣,快点跑!”我竭尽全力嘶声厉吼,声音在这迷雾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充满绝望。紧接着,我不假思索地朝着那巨大怪兽冲了过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巧欣!
在靠近怪兽的瞬间,我猛地一扑。然而,就在这时,那怪兽却如鬼魅般从我的身前穿过,仿佛我只是一个透明的幻影。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劲风袭来,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冲击得摇摇欲坠。
“啊!”我大喊一声,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噩梦。可梦中的恐惧与担忧却如此真实,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心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想要握住那熟悉的冰与火——冷寒刃和烈焰刺,然而触手却只摸到一片虚空。脑海中瞬间闪过与章鱼搏斗的场景,才猛地想起,刚才为了求生,已经将它们投掷了出去。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的冷寒刃上,而烈焰刺则在另一面墙壁上钉着,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冷冷的光。我试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惊喜地发现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身上那件被水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难受极了。我迅速把它脱了下来,搭在之前晾衣服的架子上,借助火堆的余温烘烤着那湿漉漉的衣服。随后,我从背包里找出一套备用的衣服换上,顿感清爽了许多。
我大步走到那面墙壁前,伸手轻轻敲了敲,从声音判断,这墙似乎不是很厚。我凑近墙壁,又喊了声:“猴子、阿霞!”很快,墙那边传来他们清晰的回应声。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冷寒刃的刀柄,双脚稳稳地站定,用力向外拔。可那冷寒刃像是生了根一般,只稍微往外露出了一点点,便再难撼动分毫。我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决定使出无名气功。我微微下蹲,气运丹田,将力量从脚下缓缓发起,沿着足三阳经一路攀升至胸口,稍作凝聚后,猛地发力,让这股力量顺着到手少阴三阴经,直至双臂。随着一声怒吼,我倾尽全力,只听“噌”的一声,刀刃终于从墙壁里被拔了出来。一股力量感重新回到身上,我知道,接下来和伙伴们会合,又多了几分把握。
我迫不及待地趴在刀刃戳出的洞口,眯着眼向里望去,只见猴子和阿霞正守在洞的那头,同样朝这边张望着。一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率先映入眼帘,可不正是猴子嘛。我忍不住嗤笑一声,笑骂道:“你个臭猴子,就露个大眼睛趴在这瞅啥呢?”猴子在那头哈哈大笑着回应:“胡泽,快,赶紧想办法把我们从这弄出去。”
我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这面墙壁,估摸了下厚度,大概也就10公分多一点。可别小看这看似不算厚的石壁,想把他们弄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我铆足了劲,用肩膀使劲撞向墙壁,可那石壁稳如泰山,除了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根本无济于事。
我揉着肩膀,回头环顾四周,想找个能派上用场的家伙事儿,却发现身边实在没什么工具能打开这么厚的石壁。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地上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较大的石头,双臂一用力抱了起来,然后狠狠朝着墙上砸去。“咚”的一声闷响,墙壁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可仔细一看,也就只有一点点反应,远远达不到能把猴子和阿霞救出来的程度。
我皱着眉头,转过身,又快步走到另一面墙壁前。运足力气,将插在上面的烈焰刺重新拔了出来,顺手插回腰间。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望着这面顽固的墙壁,发起愁来,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这阻隔我们的石壁弄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