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个医生,从来都是救人的,而且容答的家族资助过我。”医生看着手术刀,反复拿出,又反复放下。
因为她救了容答,所以来了医院,来了医院又被曾受过容答家族资助的自己伤害,真是讽刺,算是背信弃义么?
他转头看着地上趴着的另一个女孩。
“你……”艾薇的声音依旧像鸭子在叫,刚说一个字气喘吁吁。
医生闭上眼,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乙醚,倒在布上,捂住她口鼻,“睡吧,女士,我得离开了,您可不要爬出去坏事呢,至于您在发烧就看运气吧。”
看着她逐渐晕过去,医生大步离开,去军营的话,只能去党卫军了。
国防军容答和道里希都在,而且两个人都不是好招惹的,而且以他们的心态,要是知道估计也不会重用他这种会随时变脸的。
护工心中惦记着夫人的嘱托,这次所获报酬很丰厚,夫人再三强调要悉心照料好这位。抬手轻叩门扉,半天没人应,已经睡着了么?
门缓缓开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惊失色,一人趴在地上,看起来毫无生气,床上的人去用力摇晃也没有反应。
护工的心脏猛地一缩,不及多想,便匆匆转身,脚步慌乱地去寻夫人。
不一会儿,众人神色匆匆地赶来,目光触及屋内的场景,皆是满脸的惊愕与疑惑。
容答快速奔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着急地摸了摸她额头,她发烧了。
夫人和护工同时也将妮娜扶到床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去调度人手,询问有没有人看到过什么情况。
半晌,妮娜才慢慢醒来,可是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医生,打晕了她。
护工马上去找到院长,值班医生赶来,给她吃下退烧药,察看完她的体征。
去汇报所知的消息,那位医生性格是温和的,其实他之前有表现过,但是没想到真的会如此做,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人不在休息室。
容答父亲皱眉,看着妻子烦躁的模样,还好没有事,如果因为救容答而来的医院,在医院被人伤害的话,他们真的得愧疚一生了。
容答又摸了摸她额头,轻轻俯身吻了吻头发,“去庄园吧,她现在还在昏迷,庄园有仆人,有医生,有管家,会保护好她的。”
“是,先转移吧。”
容答横抱起她,父亲保镖伸出手,意图将容答怀中的人接过,却被容答侧身避开。
他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牢牢禁锢着,似恶龙守护怀中的珍宝,手臂稍向上使力,将她的位置抬高了些,两人额头轻轻触碰。
这已是第三次了,每一次都如此惊心动魄,他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后怕与庆幸缠绕,险些失去她的恐惧如影随形。
车内,每个人神色都很难看,气氛凝重得似能凝结成霜。
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寂静,一辆车蛮横地横冲过来,车身剧烈摇晃后稳稳停下。
伦什匆匆推开车门,几步跨到车窗处,眉头紧锁,声音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
容答缓缓抬起双眸,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红得刺目,仿佛是怒火在燃烧,又似是无尽的疲惫与痛苦交织,“你滚蛋好么!”
妮娜忙下车,夫人与她原本在后面的车上,担忧她害怕正在安抚着。
伦什皱眉,“你们要去哪里?”
“去容答家里,你快让开路。”
见到伦什,妮娜立刻解释了事情原貌。
伦什敛眉静听,待话音落下,他长腿一跨,利落地钻进车内,让开道路,跟住前面的车。
脑海里却不断回忆着刚刚她如纸般的模样,牙关紧咬,重重锤着方向盘,“该死,要下手,怎么不对我下手。要是论起穿着,我看起来可比她们富裕多了。”
还有曾开车堵路的那几人,不也是他心中的仇人么?
到了房间,容答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她。
父亲走上前,抬手拍了拍容答的肩膀,“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仆人照顾,不用担心。”
“不,我要在她旁边。”
母亲也走来,“我知道你很担心,你也算是个病人,去休息。”
“我不想离开,这种情况,毫无生气躺在我面前,已经不止一次了,我不走。”
父亲震惊,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母亲蹲下,看着容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现在必须得去休息,瞧瞧你现在,状态差成这样。
“先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她已经退烧了,情况在好转,别让她看到你现在这副糟糕的模样。”
容答神情凝重,一时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向洗漱间。
很快回到房间后,房内其他人都离开了,他在床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女孩。
到了时间取下温度计,果不其然,高热已经退去了,她胸脯平缓地起伏着,呼吸均匀而轻柔。
他缓缓坐回床边椅子上,双臂交叉,将头轻轻枕在上面,半躺在床边。
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他瞬间惊醒。
她气息微弱,话语也说得断断续续:“你……怎么趴在这儿?你不是头晕么?”
“你醒了?别说话,你声音太沙哑了,是又不舒服么?”容答急忙探身,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要不要上来?”她的声音愈发低不可闻。
“可以么?真的可以么?”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便侧身朝里,再度沉沉睡去,仿佛刚刚的对话只是一场呓语。
容答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坐上去,床垫下陷,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呼吸,缓缓地抬腿,挪动身体,缓慢地躺了下来。
她的身体温软而轻盈,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容答捻起一缕头发,放到唇边吻了吻。
她突然侧过身,两人正对着,脸颊徐徐靠近,轻轻地贴上他的脖颈,呼吸均匀而温热,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似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他的脖颈,撩动着他的心弦。
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亲昵与眷恋,让整颗心都为之一颤。
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的腰肢。触手时仿若最轻柔的云朵,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向前贴近额头,吻了吻,“快点好起来吧。”
容答父亲回到房间,看着妻子沉闷的表情,“怎么了?”
“刚刚大院管家打来,说埃德加和道里希来电话了,旁敲侧击的,不断在询问那个女孩情况,他们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回绝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容答这般模样……”回忆着儿子如困兽挣扎的表情,她叹息着。
里应特先生揉着太阳穴,“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是普通人么?”
“是个普通人,如果有不同的,她家里认识格森?史密斯。”
“格森?史密斯?”里应特先生皱眉,“那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犹豫着,他又问道,“你觉得他和打电话那两位是认真的么?”
“像容答一样的认真。”里应特夫人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