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副将盛临乐都曾见过,络腮胡子的是张副将,挺着大肚的刘副将。
张副将笑着说:“小临乐,许久不见,还记得张叔不?刚在外面老刘说看见你,还以为是他晃眼看错了,没想到你还真被将军带来了。”
盛临乐屈膝行礼,道:“记得,谢谢张叔照顾我生意,画本好看吗?”
张副将竖起大拇指,夸赞说:“好看,画得特别好,老张我看了你那画本,学会了好几个词嘞。”
刘副将也应和说:“就是那卡片怎么一本里才插一张?凑齐五个角色还真不容易,我派人去你那书铺买回来的还不一样,怎么店里卖的是白墨印的?”
盛临乐想起这茬儿,忙说:“刘叔差哪个角色?金墨卡我那还有点库存,回去叫人给您送府上去。”
刘副将摆手,笑呵呵说:“不用,我找人换了,只是你这金墨想必成本贵些,下次给我们的同铺子里卖得一样就成了,不必特意如此。”
盛将军才回来,还不知道盛临乐随书送的卡片在城里引起了一波集卡风潮,好奇问:“什么卡片?老刘,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些?”
刘副将脸色一僵,轻咳两声,道:“我那是给小女收集,小孩子还不识字,就喜欢那些图画样式。”
盛临乐见缝插针展开识字图,推销说:“那刘叔,这画儿一定适合您女儿。”
刘副将拎起一角,惊叹:“这也是你画的?将军,你这女儿以后莫不是要成名师大儒,又是四言图画,又是这识字图画,这比之酸儒秀才教人识字都好啊。”
盛将军就爱听别人夸他儿女,摆摆手装得稀疏平常一般,淡然道:“不闯祸生事就好,哪里还奢求她成为名师。”
刘副将说:“这也要成书吗?刘叔订五十本,送与老家去,让族里子弟人手一本,熏陶熏陶小临乐这文墨才气。”
这刘副将真会顺势拍马屁,又没写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诗词,哪来的才气哦,说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盛临乐勉强一笑,摆手说:“不印书,就是这一张纸,以后也会出新的,单卖两文一张,不过这张是拿来给兵士们的,不能卖。”
张副将疑惑:“给他们做什么?”
宋言浅上前向张副将解释,这话由盛临乐一个小孩子说出来不合适,八岁小孩扬言教兵士识字,说出来让人觉得轻狂,宋言浅这个军师来倡导更有分量。
张副将听闻“啧”了一声,“你们读书人脑子弯弯绕绕就是多,上了战场那就是拼红了眼乱砍。识字是能增加几分胆识不成?”
刘副将却不认同,说:“底下人识字也能方便咱们以后提拔人才,以前我手下就有一人,甚是英勇,上阵杀敌百人尚有余力,就因为不识字闹了不少笑话,还在陛下面前出了丑,得个昭武副尉再难晋升。”
张副将也想起了那人,心有戚戚地说:“幸好陛下仁善,那次没牵连到你我,如此还是让兵士们识字的好。”
盛将军给了盛临乐一个搞定的眼神,宋言浅斜瞥了一眼这对父女,又说:“这识字图虽方便,但只有一张,三姑娘那书铺还腾得出人手刻版印制吗?既是我们决议要兵士识字,这花销也不好叫兵士出钱,免得生出怨怼扰乱军心。”
盛将军一愣,这回旋镖又打他身上来了?宋言浅捋着不足一寸长的胡须,笑眯眯地说:“将军,您认为呢?”
盛将军摇了摇头,只能说:“十万将士人手一张也才两百两银子,这两百两银子我掏了,不用动用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