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闻言惊讶,叹道:“盛将军好家风啊,养出这样贤良舒达的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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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把乱说话的那人放走了?”盛临乐吹了吹墨迹,不解道:“那个书生也没问是谁?”
林大管事汗颜,解释说他求问过那书生名号,只是书生顾左而言他,就是不肯说。
盛临乐把最后一篇画稿交给他,说:“那就找人查一查乱说话的那个人吧,如果真是德仁堂在搞事,估计是因为我不交出云墨来故意报复。”
我说怎么两三天都没再上门来要人,还以为是他们拿不出凭据做贼心虚不敢上门。原来还在这儿憋着坏儿呢。
林大管事问云墨是谁。
盛临乐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林大管事沉吟不语,半晌才道:“三姑娘还是将此事跟夫人说一声,这事若真是德仁堂搞鬼,就涉及将军和太守的关系了。”
盛临乐没懂,怎么又牵扯出来太守了。
林大管事娓娓道来。
还是因五年前的战乱,当时漠城百姓死伤逃亡了近九成,整座城几乎成了空城,当年守城的林太守也惨死在敌军手中。
后来盛将军领十万将士拼死夺回城池,陛下也重新选派了新太守前来赴任。可就算盛将军如何派人相劝强送,那些经历过战乱的百姓宁愿成流民也不肯再回漠城。
盛将军守了一座空城近半年。最后还是新太守想出法子,将漠城以及周边村镇的农税全部减免,联合周边州郡的知州太守,鼓励商人来此经商,商税也只收六成。
当年死的人太多了,许多房子也成了无主之屋,太守甚至宣称那些房子也可免费租给商户两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此才吸引了大批百姓回乡,不少商人也见有利可图来了漠城。
漠城在三四年内重塑了现在的繁荣景象。
后来这位太守也连续颁布了不少利民惠商的政策,在百姓眼里就是宛如赵广汉在世的好官。也因此,城中百姓也更爱戴尊敬这位太守,连陛下都下旨赞许他的功绩,允他连任漠城太守。
漠城平稳后,百姓们安居乐业,也慢慢走出了战后阴影。盛将军的名字逐渐消失在茶余饭后的闲聊里,就算提到,也只是说他又平定了某座山头的山匪贼寇罢了。
说来,盛将军与太守,本就是文官武将各在殊途,日常也不太碰面。
只是太守那连襟——方海道,是个贪财又小心眼的,事事都要把生意做到城里独一份的好,把将军府的生意都踩在脚下才肯罢休。
将军夫人置办酒楼,他也开酒楼,还要开到全城第一的地位。林大管事叹了口气,说:“徐大管事手里那家酒楼,不知被方海道撬走了多少生意,就连我那两间成衣铺也不曾幸免。”
盛临乐迷惑道:“这方海道……”
难道是我爹的黑粉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