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检测不了啊。”云墨拿过床尾的水壶往碗里倒水和了和,继续说:“是炊饼店那附近的胭脂铺吧?我当时路过他家后巷门,正巧撞见他家在进货对货单,听见货单里有水银。”
“我当时还奇怪什么买卖需要进两斤水银,原来是搞了这玩意儿。”
盛临乐听到的重点却是:“你没事去人家铺子的后门做什么?”
云墨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认路,为了避开你,谁知道东窜西进误走到了那条巷子里,后来我还是闻着炊饼味儿才从巷子走出来。”
难怪当时又在炊饼店门口遇见这家伙。盛临乐又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是炊饼店附近的胭脂店,那条街上又不止一家卖胭脂水粉。”
云墨耸了耸肩说:“就他家伙计叫卖得最厉害,那嗓门,恨不得全街的人都能听见,记忆实在深刻。”
“而且我听到对货单那人说了,美容丸是他家独一份的买卖,当然,如果城里还有别家在卖的话,前面的话算我没说吧。”
盛临乐立马拽起云墨,让他去跟盛将军说进货单的事。
云墨险些被她拽得碎了碗,急道:“好歹也等我把饭吃完吧,那胭脂铺又跑不了。”
“你去我爹那提供了线索,还用得着吃这酱菜冷饭吗!”盛临乐催他快点穿好衣服。
云墨碎碎念“浪费可耻”,先快速把碗底的饭刨了个干净才去换衣服。
两人来到前堂,八九个大夫正围着一盒美容丸抓耳挠腮,盛将军坐在堂上面色阴沉。
看到女儿带着一个陌生小厮进门,盛将军脸色瞬间柔和,问她怎么过来了。
盛临乐看了眼厅里的其他人,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话,盛将军听完皱了皱眉,视线看向云墨,问:“你当真看见了?还认得出是谁吗?”
云墨回想了一下,点头说:“认得,那人是个圆脸,吊梢眉。”
盛将军沉吟片刻,起身,对云墨说:“跟我来。”
三人也没走多远,出门进到隔壁小屋。里面赫然绑了四五个人,个个脸上红红紫紫好不凄惨。
其中有个就是那胭脂铺嗓门很大的伙计,就他被棉布堵了嘴,看见有人进来,红着眼呜呜求饶。
盛临乐看向盛将军,震骇道:“爹,你把人都抓来了?你……可太刑了……”
盛将军冷哼一声,眼神略过被绑的那几人,说:“我实在是这两年脾气太好了些,让某些人以为攀上点权势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被绑的其中一人脸色发白,却还强装镇定地说:“盛将军,你家夫人是吃了胭脂铺的东西中毒,我又不是胭脂铺的人,你绑我作甚!”
“我可是太守的妹夫,若让太守知道……”
盛将军打断他的虚张声势,冷声道:“知道又如何?有种他就带兵踏平我将军府!”
这人就是方海道?
盛临乐打量他,长得倒是丰韵潇洒,眉清目秀,头戴莲瓣形玉冠,身上穿的是青色缎子长袍,只是长袍在地上裹了泥灰,这会已经脏皱成一团。
“这些人不畏严刑,嘴硬得很,搜了一夜也没搜出进货单子。”盛将军让云墨过来,问道:“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个进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