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盛临乐给小侄儿送完见面礼,又陪着聊了两句。
这几天赶大纲脑细胞死太多了,每天都感觉睡不够,盛临乐边听他们说话,边打哈欠。
徐淑清笑说:“小妹要是困了就回去睡罢,不必陪着我们说话,明日有空我带眠眠去你院子玩。”
小侄儿小名眠眠,因为太好睡觉而得名,大名暂时还未取。盛将军也颔首让她回去早点睡觉,盛临乐走后,屋里的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夫人直到望不见盛临乐的背影,看了一眼众人,才犹犹豫豫开口:“大郎,淑清,你们真的觉得小宝变了许多吗?”
盛将军伸手要去端茶杯的手顿住,无奈地看了眼夫人,叹息了一口气说:“夫人,你心中的疑虑还未消吗?”
“若小宝真是……你想想这些时日她可曾害过人?你中毒后,小宝天天早晚都来探望你,关怀你,就算未落水前,小宝也不曾如此过啊。”
将军夫人沉默不语,手里一方锦帕都快揉拧成麻花,纠结着回说:“我……就是有那种感觉,现在的小宝越是亲近我,我反倒觉得她离我越远了。”
“夫君,你成日忙于公事,与小宝相处的时间还没大郎和二郎多,你不明白……”
盛临平和徐淑清听得茫然,不知道盛将军和将军夫人说的什么意思。
盛临平皱眉问道:“娘中毒了?爹,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小妹变好了难道还有问题了?”
方海道一事已经解决了,也不需要多说叫儿子担心,只简单带过说是将军夫人误食了毒物,只是小宝这事,盛将军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将军夫人抿了抿嘴,道:“我怀疑,你妹妹被妖怪夺舍了。”
盛临平和徐淑清惊得齐声说:“什么?”
将军夫人理了理思绪,将盛临乐落水醒后的种种异样说给儿子儿媳,什么突然变得不挑食了,好些以前不吃的瓜果蔬菜现在都爱吃,对下人婢女也和善了起来,不如从前那么喜欢任性刁难人。
前些日子还要走了云砚的身契,放她去书铺做什么印刷。最奇怪还是那一手妙笔丹青,太过惊人了。
起初那几幅孩童画还可以说是孩子天资之作,可后来随着盛临乐越画越多,风格也越来越多变。
每种画风都见所未见,几乎达到开宗立派的水平,将军夫人心中的疑虑才越来越深。
“特别是小宝画的那幅全家图……我找人打听过,唯有常年浸淫研究骨相的人,才能根据一人的面貌头骨推敲出他的孩童模样,她一个八岁孩子又怎会有这门技艺?”
盛临平沉着脸听将军夫人诉说,心里还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觉得他娘的想法太荒谬了些。
徐淑清也疑惑道:“什么全家图?娘,你这说得我们好糊涂啊。”
将军夫人顿了顿,起身道:“那幅画我还收着,我去拿来你们看看。”
将军夫人走后,盛将军摇头叹了口气。盛临平趁这机会问说:“爹,娘是不是中毒影响了神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