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松枝立马蹬蹬蹬跑下楼,又蹬蹬蹬地跑上去,拨弄火钳,把地瓜埋进去,抽过一个绣墩一屁股坐下,守着烤。
“姑娘,您今儿个胃口真好,要是日日都这样,保准还得长个儿。”
姜梨没回头,“才不要,个儿没长,先长圆咯。”
“圆了才好看,您以前多可爱~”松枝翘嘴。
“现在不可爱了?”姜梨转身,瞪眼看她。
松枝嘿嘿笑,果断改嘴,“现在也好看,漂亮,仙女一样!”
“这还差不多~”
翌日,所有陆家人全都披麻戴孝,姜梨和姜老夫人自然不可能,只是换了身稍黯的衣裳,头上耳上珠翠都褪下了。
“一会儿过去,咱们少说话,只静坐就是。”姜老夫人拍拍姜梨的手。
“阿梨晓得。”
进到前院灵堂,就见四房夫人并几位姨娘,还有四老爷的儿子女儿跪了一地,个个脸上挂着泪。
四夫人想来哭了一夜,这会儿倒是没哭出声,只双目无神地呆跪着。
姜梨同姜老夫人走近,说了几句场面上安慰的话,四夫人也不应。
陆子衿有些尴尬地偷眼看向姜梨,在看到对方粉黛不施,一身素雅却依旧掩盖不住眉目如画时,不禁看呆了。
直到姜老夫人虚咳了声,他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道谢。
两人上了炷香,绕过棺材去到后面。
“这个九公子,好没礼数!自己爹的灵堂上,不伤心难过,竟然还盯着你看!”姜老夫人因为此前的事就对陆子衿很是反感,这回更是气得恨声斥骂。
“咱不理他就是,犯不着为了这种人上火。”姜梨小声回。
“对,咱不理他。”姜老夫人气呼呼地拉着姜梨进到侧院。
这会儿进府的人多,男客女客分院别坐。
女院这边,陆老太太仍是高坐堂上,底下各房媳妇,宗族仆妇,还有些前来吊唁的官夫人和小姐们围坐一起。
四老爷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陆老太太是人家嫡母,即便并没那么伤心,外人面前,也得表现得痛不欲生。
眼下便是这样,姜老夫人走过去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便拉着姜梨坐到角落里。
才来就走,未免失礼,他们得陪着坐一阵。
“那些个刁民,要我说一个也不能放过。”不知是哪位夫人开了口。
底下嗡嗡一阵。
“就是,胆子也忒大了,竟然连陆家都敢惹。”
“可不是,一百条命也抵不上四老爷。”
“可怜啊,也才四十,竟然就遭了这般横祸……”
……
七嘴八舌陆续有人在说。
姜梨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一丝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