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春枝睁开眼时,发现赵老六还在对面榻上坐着。
“天都大亮了,你不用去摇橹?”
老六扶了下腰,“昨儿个把腰闪了,得在家歇两天。”
杜春枝一骨碌坐起来,“你歇着,村里人去县城怎么办?”
赵老六望着杜春枝,“瞧瞧,我竟娶了这么个不知道疼人的。”
杜春枝笑出了声,“那你究竟是怎样?昨天给我珠宝匣子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赵老六笑道:“有酸秀才想时时来我家叨扰,我自然要盯着点儿。”
杜春枝切了一声,“你不上工,肯定不是为我,你说这些我也不信。”
赵老六站起身,“摇橹的事儿你大可放心,今儿一早就有砖窑的兄弟替我上工。”
杜春枝竖起大拇指,然后挑帘出去,“宋家村有人摆渡就行。”
“你还挺惦记村里。”
“那是,这可是我发家致富的源头,我作坊里的姐妹也时常出门,可别耽误她们的事儿。”
“嗯,我腰闪了一句都不问,却生怕你姐妹进不了城。”
杜春枝笑得哈哈的,“你快别装了,赶紧劈柴去,劈完柴去挑水。”
赵老六气道:“腰都闪了,劈柴挑水合适吗?”
杜春枝指着他笑骂:“废物!”
赵老六拿起扫帚,“挑水不行,扫院子还成。”
两口子在院子里说话,西厢房的窗子掀开一角,玲珑道:“杏花姐,我爹和我娘这么恩爱呐。”
杏花点点头,“跟我爹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