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极轻的摩擦声在翟名钰身后响起,原本半掩着的窗户被彻底推开,肤色青白,满身脏污的人形生物悄悄的看着屋内,它虽然很惧怕画家,却极为垂涎翟名钰,它眼巴巴的看了看画家,又看向翟名钰,在发现画家无动于衷后,它身上再不剩下半分可怜,它兴奋的伸出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唇,然后勾了勾手,另一个身形与它相似,只是更加瘦小一些的怪异人形生物也爬了过来,与它一起从窗户向室内爬来。
翟名钰晕了好一会,最后终于还是回过了神,可惜已经太晚了,浓烈的土腥味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她惊恐的回过头时,那两只人形怪物已经攀到了她的身体上,它们撕咬她,抓挠她,鲜红的血液溅在画室的地板和墙面上,画家见怪不怪的收拾着画具,仿佛耳边的声响并不存在。
在翟名钰彻底断气后,它们拖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又回到了花园的土地之中。
一阵风吹了过来,鲜妍的花儿随着风的节奏摇曳着,兀自盛放着。
将那幅与之前的画大同小异的作品摘了下来,画家并没有将它也带到地下室存放起来,只是随手扔到空中,它便诡异的自燃了起来,数秒便烧到只剩灰烬,再不能叫人看出原貌。
画家会将残次品收在地下室,但这幅画实在是连残次品也不配做,翟名钰这个人最大的价值也只是成为花肥,让花朵更娇艳一些,让将来他为小年画的画中,背景里的花更好看一些。
“成为完美作品的一部分,你应该很荣幸吧。”画家微笑着,低声喃喃着, “你该感谢年肆的,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翟名钰几乎被这次死亡折磨疯了,她刚刚死出来的时候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她却幻痛的厉害,狼狈到几乎是在地上打滚,好久才恢
复正常,她几乎不敢回忆这段经历,可这会自以为年肆也要遭遇这样的事了,她又生怕年肆哪里少了半分苦痛,甚至期盼着年肆要比她更加难过才好。
只是这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年肆此时正在卧室里寻宝呢,他得了画家的允许,便可以毫不愧疚的在房间里乱翻了,他原本虽翻找过,但也只为解乏,没看什么抽屉、柜子里的东西,只是在书架上找寻罢了,如今却更荤素不忌,巴不得找出一本日记本才好。
找了一会,年肆发现这房间里学术氛围还真是浓厚的可怕,各处放着的生活物品了了无几,笔记本、资料册倒是很多,而且分别属于许多不同的领域,其中有不少本子的字迹较为稚嫩,逐渐在一本本的变化之后成熟了起来,如此看来,画家年少时竟然就学了那么多东西,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才。
不过在找的更仔细些以后,年肆却又找到了几件似游戏机那一类供小孩子玩乐的东西,只是都藏的极深,显然是费了心思藏的。
年肆盘腿坐下,认真思考了起来——也没多少值得思考的东西,联想一下之前画家对自己父母的描述,再想想在现实中也很普遍的家庭情况,年肆自觉猜测个框架出来还是可以的。
比如严苛的父母逼迫孩子学习大量知识,孩子只能把玩的东西藏起来,后来孩子因为什么原因不让父母喜欢,甚至讨厌上了,最后或许就是对峙,孩子孤独的留在家里,被狠心的父母抛弃。
年肆所猜的当真还就有几分道理,若是画家听了,大概也会惊叹一下的,平日里不聪明的少年这会倒聪明起来了,当然,如果001在的话,他肯定会想,这人哪里是聪明起来了,明明是狗血电影和小说看多了,摸索出套路来了。
不过年肆还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些问题的,比如画家是恐怖游副本的 Boss,再比如,这是个恐怖游戏副本。
他所想到的一切,实在太过波澜不惊。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陈了画家以外,往往也没有人来找年肆,于是他兴冲冲的跑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叶白华和柳芊云。
年肆掩下那一分失望,带着他们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虽说他们是帮助年肆攻略 Boss的同伴,但鉴于年肆不太需要帮助,他们也就很少说话。
“我们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些东西,想提醒你一下,千万要小心画家,他很危险,虽然他看起来对你有点感情,但你别太当真,尽量讨好着他一点,别惹他生气了。”叶白华严肃的叮嘱道。
[年肆,讨好,惹他生气。好小众的一句话]
[兄弟你有心了,有的有点多了吧]
[画家敢生我老婆的气(疑问)(疑问)(疑问)]
[我敢说画家愿意跪在地上给我宝穿鞋你们信不信]
[说了个事实罢了有什么信不信的]
年肆还是比较理智的,没反驳也没答应,而是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可以说说吗?”
“我想去厨房找点吃的,但是不熟悉路,在一楼找了好久,有次不小心走到深处,在那里的一个房间外闻到了血腥味。”叶白华神情很凝重。
“等会你带我去看看吧。”年肆思绪纷杂。
“好。”叶白华点了点头。
此时,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这次来的人是画家了。
“怎么都在这儿呢?”画家问这话时倒是笑着,但谁也不会觉得他真的心情很好。
“我以为您在这儿,想问问厨房在哪,去做点东西吃。”叶白华镇定的给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答案。
画家没有深究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现在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各位一起去餐厅吧?”
说完,画家走过去握住了年肆的手牵着他往外走。
叶白华刚说了画家的坏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和柳芊云两个人安静如鸡的跟着画家与年肆二人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