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走到方媛媛身边,冷笑道:
“方医生,她的主意都是你出的吧?我说这么蠢的小娼妇怎么要挟起我们了,原来是你的主意啊?
你这么热心帮她,是不是想落到好处后,分走一部分啊?
我听说,裁缝铺学徒工的临时指标被你家小姑子抢走了,是不是背后也是你的主意?”
本来就很厌恶赵梅刚才那副“我爸是李刚”的目中无人嘴脸,现在更被这女人恶心到了,方媛媛冷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主意了,哪只耳朵听到我出主意了?”
说完,方媛媛眼光一闪,接着道:
“既然你说我出主意,那我就当面出一个给你看看。”
刚才佘润福追着儿子打,引来不少人跑过来看热闹,一个个的围在医馆门口。
方媛媛指着那些人问道:
“刚才你们都听到了吧?这位大婶说,他丈夫在县革委会,他儿子的大舅在县公安局,他们不怕被告。
这套以官压人的做派可是在万恶的旧社会才有的啊,没想到,有些人骨子里还残留着这么根深蒂固的毒思想。
这种毒瘤必须连根拔起,我现在就去写举报信,举报他们姓佘的,还有他大舅哥,以官压人,欺负无辜群众,徇私舞弊。
你们要不要一起作证?”
方媛媛话音一落,看热闹的一个老人首先拥护道:
“作证,算我一个。他们跟过去的狗财主有啥区别,先举报了,让上面的人好好查查。”
随后,又有几个人也附和,尤其年纪大些的,经历过曾经的苦难,眼里看不得这些,气愤地,甚至上去直接拉佘润福,赵梅,立刻到县里讨个说法。
看这阵仗,赵梅两口子吓怂了,这年代,有几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本来想在这些无知的乡下人面前耍耍威风,吓唬吓唬,唬住倪静月完事,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方医生掐住了把柄。
别因为这事,自己的前程给毁了,佘润福狠狠地怒视赵梅,呵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知轻重的娘们,还不快道歉?”
赵梅吓得脸色发白,赶快求饶道:
“方医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在气头上,嘴里秃噜一句,你别当真。
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大量。”
方媛媛依然不饶:
“只有心里所想,嘴巴才能秃噜出来。大婶,我先写举报信,然后,倪静月再去告你家儿子,你看这样安排可行不可行?”
“行行,不不不……”
赵梅慌里慌张得快被方媛媛搞糊涂了,反应过来,又立即讨好道:
“小方,怪婶子快人快语,你多担待,别计较。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也别举报了,小倪那边也别告,咱们私了,我们赔钱,一定尽量满足小倪的要求。”
方媛媛可不听赵梅的话,手里继续写着举报信,虽然不知道佘润福和他大舅哥的名字,但她知道佘建平,于是,举报信中以佘建平其父,其大舅代称,然后将单位附上,又写明佘建平的所做所为和今天赵梅言辞凿凿的言论。
最后,将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热心群众的名字附上,集体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