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另外两个木屋的铁丝,鲍糜和吕茕的门锁是花了大钱的。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吕悦、鲍淑、吕爽、谢朗四人进不了门,直接踹门。
风声越来越大,盖住了这里的声音。但风不大,只吹动了四人的头发。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以为年轻就能打过我们吗?想多了!我们早有准备……”鲍糜在门口嘲讽道。
吕爽贴着门回道:“以为躲在里面就可以逃过去?你们当山神傻吗?山神会帮助我们的。老爷子、老婆子,你们在山上活得够久了,应该换新人了。”
“自己出来,滚下山,是你们唯一的活路。”吕悦说。
“对,自己主动出来,让出位置!”鲍淑的眼睛里露出贪婪,“这些年村里的供奉足够你们养老了,贪多嚼不烂……”
吕茕说声回道:“活路?这里没有活路!你们不过是想骗我们出来,当我们三岁小孩!有本事就进来。”
踹门的声音更大了。木屋开始掉落灰尘木屑。
谢朗和吕爽绕着木屋转了一圈,找到了斧头和锯子。
“老家伙,你们百密一疏啊!斧头和锯子放在外面,是老眼昏花还是记性不好了。哈哈……”
屋内的鲍糜和吕茕顿时心惊。
什么!
斧头放在外面,没有拿进来!
“我明明放进屋里了?老头子,你找一找。莫不是他们诓我!”吕茕急忙说。
木屋内的灯瞬间亮了。光透过缝隙传到外面。
鲍糜在灯光下,在屋内一通翻找,一边抱怨。
“你这个老婆子,真是……我不是让你白天收好吗?怎么还拿到外面去了!”
“我真的放到屋里了。我发誓!”吕茕继续辩解。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斧头和锯子就放在床下面。
但是,鲍糜把床整个拖开,扒开一个个金条,也没有看到斧头和锯子。
此时,门口传来锯木头的声音,斧头劈砍的声音。
“空空空……”
“丝拉丝阿拉……”
声音和风声混在一起,仿佛死神的低语。
声音深入心底,一股寒意升起。两人手脚开始冰凉。
最后看彼此的脸庞,眼神拉丝了。
“老婆子,我们同生共死,不枉此生。”鲍糜最后的抒情。
“老头子,我不想,我不要,我可以长命百岁的。我不……”吕茕哭嚎道。
“我知道,但是山神不喜欢我们了。是山神的旨意,山神将斧头、锯子拿出去了。我们是斗不过山神的。”
鲍糜嘴角苦涩的下垂,白天精神的脸庞垮了下来。
“山神,你真的抛弃我们了吗?”吕茕最后的挣扎,仰头看房顶。
房顶处,一座山神金身像没有反应。
两人跪地祈祷,头哐哐着地,额头出现伤口。
与此同时,木屋的门开了一个大口子。
谢朗和吕爽进来了。
“磕头有什么用!靠自己才是真的。你们已经老了……哈哈……”吕爽眼冒红光,手里的斧头高高举起再落下。
吕茕和鲍糜停止了呼吸,身体被抬出木屋。
哨声响起,这次不是鲍糜吹响的,而是吕爽吹响。
白天抓羊的雄鹰出现,没有感情的鹰眼看到两个守山人躺倒在地。
吕爽继续吹哨,发布命令。
下一刻,鹰俯冲下来,抓走守山人的身体,飞到山的另一头。
如同羊的自由落体一样,守山人从空中落下。
在风的作用下,各自飘落。两人身体落地的一刻,有白色的菌丝从石头、草地下钻出,包裹住他们。
三分钟后,看不到两人的身体,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风中响起两声叹息,仿佛在哀悼两人,做最后的送行。
守山人的木屋中。
谢朗站上凳子,将山神金身像从房顶拿下来,恭敬的放到供桌上。
香炉里增添了四人的香。
“山神啊山神,谁是你中意的守山人?请降下神意。”
谢朗磕头后,从供桌底下拿出杯筊。
杯筊是两个蚌壳形状的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