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太上皇的催促下,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在万分的纠结之下,窦涛微微颤抖着手,缓缓地将麻袋打开了。
随着麻袋打开,里面所装的东西,也就慢慢地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所有的目光,都盯向了这里。
就看到,麻袋里,装的,是个人!
至于是什么人,大家没看清楚,一是隔着距离,二是,里面的人,面孔朝下,看不见。
也就窦涛看清了。
毕竟,他就在最近的地方。
里面的这个人,不、不就是……他的儿子,窦兴发吗?
怎、怎么在这个麻袋里?
他的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就好像,心里装了一块石头。
一块很沉很沉的石头!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就连眼神,都呆滞了。
“窦大人,这个证据,如何?”上方,传来那个小奶娃的声音。
窦涛回过了神,抬起头,看向坐在那里的时芸,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小太上皇,冤枉啊!”
时芸盯着他:“冤枉?什么冤枉?”
窦涛道:“这麻袋里,装的,是臣的犬子啊!也不知道犬子哪里得罪了小太上皇,小太上皇要抓他,将他装麻袋里,臣不解啊!”
听说麻袋里装的竟是窦大人的儿子,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什么?”
“麻袋里装是,是知县的儿子?”
“小太上皇将知县的儿子抓了?”
“还装麻袋里?”
“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小太上皇说,这是证据,莫非,知县的儿子知道些什么?”
“他不会就是目击者吧?”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凶手?
毕竟是没有证实过的东西,人家又是知县的儿子,有的人险些要将“凶手”二字说出来了,却是又吞了回去,不敢乱讲。
万一,不是,那么,以后,知县大人要报复他们呢?
所以,在一切没有被证实之前,说话还是得谨慎啊!
廉和安看着一旁的麻袋。
麻袋里的这个人,他有见过。
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当然,他与对方,并不相识。
有那么一刹,他脑海里涌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听得他的大笑,所有的目光,又朝他看了过去。
时芸问:“廉和安,你在笑什么?”
笑了几声,廉和安才停下,看向上方坐着的时芸,道:“回小太上皇,草民在笑,草民知道真相了!”
时芸摆着惊讶的神色:“哦,你知道真相了?”
廉和安道:“没错!”
听他说知道真相了,众人皆惊!
吴氏问:“和安,你知道……什么真相了?”
廉和安端着面色,笑道:“我知道,窦大人为何要诬陷我了!”
窦涛朝他看来,怒道:“你乱讲!”
廉和安转头看向他,与他对峙:“我乱讲?哈哈哈哈!窦大人,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栽赃陷害我,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真正奸杀了吕姑娘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儿子,窦兴发!”
闻言,众人又是吃了一惊!
不等窦涛开口,廉和安继续道:“我一直疑惑,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原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儿子,让我做你儿子的替罪羊!哈哈哈哈!真是好计谋!好计谋啊!”
窦涛愤怒着神色,道:“廉和安,你莫要乱讲,有证据,就拿出来,不然,就是血口喷人!”
廉和安不理他,而是看向时芸:“小太上皇,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这窦涛,为了掩饰他儿子的罪行,栽赃陷害草民,让草民给他儿子背锅,事实肯定就是这样的!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是无辜的!”
吴氏也道:“是啊,小太上皇,我儿是无辜的!绝对就是窦大人为了袒护他儿子,所以,设了这样的计谋,来坑害我儿!”
听他们这么说,山河村这边,一时间,也都觉得,事实就是这样!
吕家这边,脸上的神情则是无比的复杂。
难不成,真冤枉了廉家?
真正的凶手,是知县的儿子?
不过,当下,也没有确切的说法,他们是不敢吱声的。
“冤枉啊!”窦涛也在喊冤,“小太上皇,犬子是冤枉的啊!”
时芸笑:“他是不是冤枉的,将他弄醒,问一问,就明白了。”
说着,给王绍恩使了一个眼神。
王绍恩当即让人去取来冷水,泼窦兴发身上。
这大冷天的,窦兴发被泼了冷水,当即醒过来了!
昨晚,他被暴打了一通,身上很多伤,此刻挨泼了冷水,除了冷,还觉得浑身在发疼。
他清醒了过来,神色迷糊地望着四周。
第一眼,看到了父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