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袁清一已经克服了,唯一让他难受的就是孤独。
自从入狱以来,就连审案的次数都极少。
就连送饭的狱警也是放下新食盒,拿起吃过的食盒就走,绝不和他说话。
这让袁清一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面壁,无人可说话。
同时,他也想清楚了,以神启大帝的绝情寡恩,自己大概要在此处终老至死了。
有的时候,袁清一甚至会回想起,刘志天那天说的那句话。
“不如,请袁将军写几封亲笔信,立刻送去兆西军区、辽东军区、滇南军区,让秦艺、祖今安、云朔、菲力浦等人即刻带兵入京,反了陛下,另立新君!”
就在这时,监牢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袁清一心里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他倒不是奢望,神启大帝会释放了自己。而是一想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就自然抖擞起来。
这无声无息的寂寞,实在让他难受。
在一盏油灯的投射下,两条长长的影子终于移了过来。
后面那个身影疾步上前,又点亮了几盏油灯。
监牢内外开始明亮起来。
袁清一神情复杂地望着来人,嘶哑地说道:“撒克逊,你总算来了。”
一开口,袁清一都被自己吓一跳。
好久没说话,声音竟然有些变了。
“后天就是新年了。我突然想起了老朋友,便过来看看,是否还健在。”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好好的。搞不好,你还要死在我前头。”
撒克逊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清一,我的老朋友,你现在只剩下口舌之利了吗?”
他今天过来,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杰作”,看看老对手在狱中的苦日子。
“我这可不是口舌之利,而是真心相劝。再过十年,不,再过五年,你就会和我一样,关在旁边的天牢一号。这牢狱之苦,我受得了,只怕出身尊贵的撒克逊大人受不了。”
撒克逊又是仰头大笑。
但突然间,一股寒意涌上他的心头。
袁清一这句话,无意间提醒了他。
五年之后,自己真的有可能步袁清一的后尘,被神启大帝送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对于神启大帝的了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袁清一,本相今天来,不是和你废话的。本相问你,招还是不招?”
“你想让我招什么?”
“当然是和阿克斯特相互勾结,叛国谋逆之事。”
“呸!放你娘的臭屁!我袁某人一生只知奋战御敌,从未和蛮人通敌。”
“既然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那本相就不和你多废话了。木叶,一会通知狱警,今晚给袁大人加个鸡腿,也算我的一片善心。我们走。”
撒克逊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说走就走。这可把袁清一气坏了。
“狗贼,狗贼!你才来一会就走!你不是来审我的吗?来啊,哈哈哈,破狗贼跑了!跑喽,不要脸的破狗贼落荒而逃了。”
气急败坏的袁清一抓住铁栅栏,不停地骂。
这段时间来,他实在是憋坏了,好不容易逮住了撒克逊,肯定是骂不绝口,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骂出来。
但撒克逊不理他,只管疾步往前,很快就走出了天牢。
“木叶,你这就去通知亚尔弗列得、尼科罗两位大人,让他们到我府上一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