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兮回忆戛然而止,笑嗔道:“你那夜抢我的被子,害得我在被子外晾了一夜,翌日就高烧不止。”
“难怪,我翌日过去时,你的房里人来人往,我没好进去。”宋将军摸了摸鼻子,讪讪笑出声。
翌日回去,宋迟还是被母亲胖揍了一顿,腿差点打折,还被抓去向那个臭小子赔礼道歉。
等他空闲时,已快天黑了。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她的房前,房子里虽静寂无声,但人来人往。
这次来见她,本是想感谢她昨日收留。
如此多人,见面是泡汤了。
他只得拖着瘸腿,闷闷不乐地回府。
继而她又抚着他的脸,轻笑道:“那日,你就像个小叫花子,我要不是看你穿的衣料尚可,哪敢带你回房?”
被妻子那娇嫩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宋迟的心都酥了半边。
压抑下去的情欲又隐隐复苏。
宋迟苦笑,这个女人的身子有毒。
而他已是毒入骨髓。
许南兮抓住那正在做乱的双手,柔声道:“夫君,再说说,你我何时见过,挑大的说。”
看着她那兴致勃勃的表情,本想叫她歇息一阵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打消她的雅信,“什么叫大的,英雄救美,算不算?”
“算,算。”许南兮点了点头,轻笑着回答,倏然反应过来,诧异地道,“你还救过我?”
反正已是伤了千百次,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也就不在乎这多了一次,只要她以后把心放到他身上,他便足矣。
“你六岁那年,上元节,你被拍花子拐卖,是我引了镇国公府的侍卫,去寻到了你。”
短短数语,包含着万千情愫。
“哦,我想起来,原来那半大小子是你啊。”许南兮终是把那人与宋迟联系在一起。
六岁那年上元节,宋迟已是十一岁。
每年上元节,许南兮都会由母亲陪着出来游玩。
可是,六岁那年,继母李氏,那时还是李姨娘,带着许云惜回了尚书府。
母亲一直郁郁寡欢,缠绵病榻。
府里已是李氏在掌家。
许南兮就由几个丫鬟嬷嬷陪着去的。
本身她不想去。母亲生病,她也无心游玩。
奈何李氏一直怂恿她,叫她和许云惜一起,姐妹一起作个伴。
母亲也怜她小小年纪,就成日在她床前侍疾,让她去松快一晚。
她半推半就去了。
在花灯一条灯,她相中了一只小狗花灯,跟饭团小时一模一样。
她正欲招呼嬷嬷买下。
突然花灯店浓烟滚滚,人群疯了一般往外挤。
她被人群推着往前走,鞋子都被挤掉了一只。
她的身边已没有一个自家的丫鬟嬷嬷小厮。
在混乱嘈杂的环境下,她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惧怕不已,不禁失声痛哭。
她想找人给家人带个口信,身边除了惊慌失措的人们,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到她的人。
在巷子口,她竟被一个二流子拖了进去。
奋力反抗无效后,她只能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里屋内已有好几个小孩,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守着,大家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