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母亲大人。”沈枕月连声应道。
若是再反驳两句,母亲又得唠叨个不停了。
沈枕月先行出殿外,等着许南兮。
大伯母是个聪明人,每一个决策自有她的道理。
果然,她刚出去一会,宋迟就被皇上的近侍张德子叫去了,说皇上在御书房等他商讨要事。
宋迟心内再担忧,也只得先跟着张德子走。
想着她身边有吉祥如意两个武功高强的婢子,心稍稍放下。
宋迟走到御书房前,小侍拦住他们:“宋将军,请稍等,皇上正同丞相顾大人商议使臣谈判之事。”
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才见顾大人一脸复杂的走出来。
宋迟朝着顾大人拱了拱手,垂首跟着张德子进了御书房。
宋迟正准备下跪行礼,一个茶盏就被扔了过来,气愤的声音传来:“宋将军,真是好大的谱。你可知,你这一拒婚,西晋的三个城池就没了。”
宋迟稍一偏头,茶盏飞了出来,茶水碎片四溅。
宋迟抬眸望着上首的皇上道:“陛下,臣已婚且宋家家训,只有一位妻子,整个上京城都知,拓跋公主还要下嫁给我,是何居心?”
“北齐就是想以此为借口,少出点血。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割城池。没有我这个借口,也会有其它的借口。陛下何必上当?他们若是不听话,我们就打到他们听话为止。”
“打打打,不愧是莽夫。你是可以打,但现在国库空虚,已无力再承受战争。”皇上疲惫但又颇具威严道。
“那陛下以为微臣该当如何?”宋迟道。
晋元帝语气变得和缓:“朕希望爱卿还是娶了拓跋公主为好。这样于国于民皆好。”
宋迟气结,你们都好了,他家就不会好了。
别说他家那小醋坛子,还会不会允他近身,就拓跋公主那个性子,也会把他家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拓跋公主那是万万不可娶的。
“陛下,我朝俊才众多,不若给公主半年到一年为期,让她见识我朝其他翘楚,定不会再瞧得上微臣这鲁莽之人。”宋迟就是一个拖字诀。
“况且谈判不是一蹴而就,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所以给公主一些时间选夫,是完全可行。”宋迟开口解释道。
晋元帝虽对宋迟一再忤逆自己感觉恼火,但牛不喝水强按头,也实非好事,只得恹恹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宋迟匆匆从御书房出来,问身旁凌锋道:“夫人去了哪里?”
凌锋低声答:“将军放心,凌云已悄悄跟去了。”
此时凌云满脸惊慌过来:“主子,夫人跟丢了。”
宋迟阴鸷的眼瞟了他一下,冷冷抛下一句:“不中用的东西,前边带路。”
凌云只得悻悻走在前面,本是他办事不力,被骂也是活该。
凌云只得带他们来到跟丢的地方。
幽深的路口尽头,用一个月亮门分开,左边通向皇帝的禁宫,右边通向冷宫。
晋元帝有一禁宫。传言谁进谁死。
每日除了固定送新鲜菜蔬的太监小顺子,旁人通通禁入。
就是小顺子也只能把东西放在院中,不得入殿内。
小顺子有次喝醉酒胡言乱语,说禁宫有鬼,日日哀嚎。
外人吓得更是不敢靠近。
传闻禁宫宛如深潭,迷雾重重,神秘莫测,更有诸多高手隐匿其中。
殿内挂满晋元帝心爱之人瑶贵妃的画像,也有的说里面堆满奇珍异宝,众说纷纭。
只所以是传闻,因无一人能活着出来。
外人好奇之余,更多的是心惊胆颤。
宋迟站在岔路口,神色凝重,思忖片刻,毅然朝着禁宫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