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外真诚:“这个不准。夫君千万别信。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都这般表态了,宋迟该是信她了吧!
宋迟面无表情,沉沉地看着她,狠狠道:“你最好能记住今日之言。”
若是婚内悖礼失德,必打断她的腿。
他忿忿起身。
许南兮想抓住他的衣襟,他侧身闪过。
“什么人嘛?”许南兮气得全身发抖,火上浇油道:“明日我就改嫁。”
宋迟顿住,慢慢转过身,瞪着她,话冷得像刀子。
“你敢!”
说罢 ,头也不回地疾走出去。
许南兮也倏然起身,把那张惹事的签文用力甩到地上,尚不解气,又狠狠在其上跺了几脚,嘴里怒道:“我让你气我,我让你气我......”
琥珀轻声劝解,“夫人,将军也是一时转不过弯,被这签文气狠了。这不更彰显将军爱重您么?”
“您呐,就别瞎掺和了。小心抻着您的身子。”
爱重就是气她吗?
好似她真做了万恶不赦的罪孽。
这般爱重她还真是受不起。
她气鼓鼓道:“他气着了,就这般弃我不顾吗?这是冷暴力。”
琥珀不知冷暴力为何物,但还是轻言细语道:“将军这是怕伤着您,亦或怕同您争吵,避开只是想冷静一会。”
她扶着许南兮也慢慢走出殿外,“夫人,我们去后山转转吧!听说后山的风景奇佳。”
许南兮抚了抚自己胸口安慰道:“我不气,我不气。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心情竟奇迹般好上许多。
难道没有那男人,她就不活了不成?
宋迟行至殿外,语气阴沉对吉祥如意道:“守好夫人,若是出事,你们也不用活了。”
吉祥如意缩了缩脖子,垂首恭敬道:“是,属下遵命。”
待宋迟走远,如意才小声道:“将军这也太可怕了。”
吉祥小声附和,“估摸着是与夫人置气了,我们今日小心侍候着。”
再说宋迟这边带着凌峰、凌云疾驰着往那枯井走去。
“小六子可到了?”宋迟问身旁的凌峰道。
“早已到了。”凌峰道:“已在枯井旁的树丛等着我们。”
凌云觑着一身冷气的将军,何事惹到这位爷了?
估计同夫人有关,也只有夫人的事,才能让将军情绪大起大落。
思及此,他收紧皮子,不再打量。
因无人拖累,须臾,就转到了后山枯井旁。
凌云朝着林中‘咕咕,咕咕’叫了两声。
林中回复了两声鸟叫,一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六子激动道:“将军,您过来了?”
他等了许久,都已在树上睡了一觉。
宋迟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浑身阴沉之气,让小六子皱眉。
他行至凌云身侧,努嘴道:“这位咋了?”
凌云嘴唇嗫嚅了两下,“夫了......”
自己悟去。
夫人就是他的逆鳞。
小六子一下子明了,赶紧收敛起心神。
宋迟跳下枯井,其余人也默不作声跟着。
他仿佛泻火,发癫般一路狂奔,如十万火急,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被他缩了一半。
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其他几人拼尽全力,汗流浃背,跑得脚抽筋。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到达宋迟面前时,只听一个冷飕飕的声音。
“一个个的,如此弱不禁风,明日五更起,全给老子起来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