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猊犬还真是通人性,它见萧煜跳进水里。
以为萧煜跟它闹着玩,紧紧咬住萧煜的衣襟,任凭萧煜喊它起开。
它就是紧紧咬住,还把他往岸上拖。
萧煜气得目眦欲裂,恨不得一掌劈了这蠢狗。
此时湖中已跳入好几个青年才俊。
萧煜心中愈发着急。
宋迟心里也急,自己的爱妻怎么也掉进去了?剧情偏离了它原来的轨道了。
现在大家都是同样的红裳,同样的首饰,全都是湿漉漉的,该如何分辨?
沈枕月本是会游泳,但水太过寒凉。
她的腿不争气,竟在此时抽起筋来,越来越痛。
她弓起身子,想揉散那蹙在一起的脚筋,竟是再也起不来。
愈发窒息,在水中拼命挣扎,脏水咕咚咕咚不停灌进她的肚腹。
此时宋迟游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如此模样,不得不伸手扶了她一把。
沈枕月如遇救命稻草般,抱住宋迟劲腰不放,还得寸进尺,竟是攀上他的脖颈。
宋迟双手掐着沈枕月的腰肢,想把她从身上扯下,奈何被沈枕月紧紧缠住。
急得他大叫:“南兮,南兮,你在哪里?”
声音大得整个湖面都在回荡,闻者都知他的焦急如焚。
他朝着萧煜大喊:“萧煜,你快过来把沈枕月给老子救走。”
他的南兮都不见了,还管它什么劳什子的计划,统统见鬼去吧!
萧煜心内也急,但是那个苍猊犬如忠实的守护者,始终不肯放下他。
他被迫脱下外衫,但是这个死狗竟又咬住他的内衫,不让他游开。
他击了狗一掌,口中骂骂咧咧,“死开死开啊!”
狗更加欢快,围绕着他又蹦又跳。
在水中,他真还活得不如一条狗。
此时宋迟身旁不远处,尚有一人在浮浮沉沉。
虽身上携着沈枕月,宋迟不敢停下,手脚慌乱游了过去,大手一捞,竟还真是自己的妻子,心里一阵害怕。
他把她紧紧揽在胸口,哽咽唤着:“南兮,南兮你还好吗?”
许南兮紧闭着双眼,没有应承他一句。
宋迟上岸时,众目睽睽之下,身上竟是挂着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竟是妻妹沈枕月。
两个女人衣裳紧贴于身,沈枕月竟还抱着宋迟的脖颈。
许南兮脸色惨白,似乎昏厥过去。
宋迟轻拍许南兮的小脸,声音发颤,“南兮,南兮,你怎么样?醒醒。来人啊,传大夫。”
他粗鲁地把沈枕月扯了下来,弃于一旁。
萧煜呆坐在地上,苍猊犬还扯着他的衣襟,想把他拉起来。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心中悔恨不已,仿佛觉得天塌了,人生陷入一片灰暗。
沈飞扬走到他身旁,满脸不悦道:“世子爷,您干的好事!现下高兴了?现在假惺惺的,又有何用?”
萧煜扯着头发,仰着脸,神情颓然道:“不是这样的,事情怎地走到了这一步?对不住,我对不住她......"
大哥用披风把沈枕月包了起来,簇拥着她往揽月阁而去。
萧煜看着那渐渐远去背影,纤细的腰肢,在寒风中,愈发显得孱弱。
留下一行的水印,延深到内院。
董氏闻讯匆匆赶来,眼眶发红。
她哽咽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闹成这般?”
大庭广众之下,沈枕月挂在表姐夫身上,湿衣湿裳,紧紧相贴,名声已是尽毁。
本身婚事如此坎坷,今日又出了此等大事,莫非真要让她当个老姑子不成?
萧煜浑身湿透,跪在董氏面前,诚恳道歉:“伯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狗入府,才导致今日之事。我恳请伯母,准求沈女为妻。”
“好孩子,”董氏被他的真诚感动,“伯母不能害你一辈子被人非议。”
萧煜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把,“伯母,我不在乎,是我造成今日后果。我父王和母妃也会同意的。望请您恩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