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脸色一白,急道:“宋将军,我叫王伟,十年前的冬日,都快冻死街头,是您送了我一件棉袄和一包银子,让我苟活下来。今日我等投靠于您,并无坏心。”
凌云插嘴道:“我家将军仁心,救的人,何止一万。”
所以谁知你们是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又是安的什么心?
禁宫中人知道,平白要人接受,他们需得拿出诚意来交换。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能拿得出的,唯有那惊天秘闻。
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双方都无言,就这般僵持着。
忖思良久,权衡再三,周统领‘扑通’跪下,“我等本是禁宫的带刀侍卫,真龙天子曾被关在此处,现已逃脱,不知去向……”
他停顿住,想看看宋迟的反应。
然而宋迟早已知晓,故未曾有半分动容,只是轻飘飘的‘哦?’了一声。
所有人见宋迟反应平淡,要么他早已知晓,不感兴趣;要么此人城府过深,长于隐藏情绪;要么诚意份量不足,无法打动他。
不管哪种,都不是好事,不由心里骤然一紧。
周统领情不自禁问出口:“将军是早已知晓么?”
也是难怪,那人天天在禁宫大嚎,知情之人不在少数。
似宋将军这种交际广阔之人,未必没有人告知。
他们攥紧了拳头,对视一眼,全部跪下,齐声恳求,“求宋将军收留,赐我等一条活路。”
“哦?”尾音拉得长长的,似乎颇不情愿!
宋迟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垂眸看着他们良久。
室内更是寂然,落针可闻。
宋迟缓缓开口,“不是我不愿收留你们,实是边关危急,明日我们大军就要开拔,生死存亡之际,不熟之人,实在不便放入。”
‘明日开拔’几字,深深烙进了禁宫侍卫的脑中。
若是跟着他们走了,躲于大军之中,就是龙椅上那位,休想找到他们。
以后伺机弄个身份,又可行走在阳光之下。
他们哪还会轻易放过此等机会?
“宋将军,我等敢保证,对您绝无二心。谁若是有,我周崇第一个不放过他。”
周崇也就是周统领,一条明晃晃的机会,岂会轻易被他放过?
若是此时,宋迟还不明白,那就枉费他混了许多年。
这些人分明也是从禁宫中逃出来的,害怕那冒牌货追究,想躲进他的军中。
他虽不怕那人,但是现在还是不敢公开叫板之时。
故他不再言语,只静静看着那帮人。
周崇攥紧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身子挺得笔直,正色道:“晋元帝私下认为,那失踪的玉玺,藏在宋将军府上。”
“咳咳咳!”
宋迟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再也无法强装淡定。
“胡说八道!”
‘玉玺藏于宋府’他都尚且不知的事实,晋元帝在这胡乱猜测。
但是又想着他那祖母,日日都在擦拭着祖父那块牌位,把它置于自个床头保管,任何人都不可触碰。
就是他也不能碰触!
这次出走,祖母都把这块牌位随身带在身边。
他一直以为,是祖母对祖父一往情深。
难道莫非其中还真有蹊跷不成?
待得下次,再见祖母,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但是现在,确实是打死也是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