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统领把反贼的图像贴满了整个西晋。
那些个年老的大臣看着那个反贼的像,都陷入沉思。
“这明明就是陛下年轻时候的画像,哪是什么反贼呢?”诸葛太傅看着孙子从外面捡回来画像,疑惑更加深重。
陛下疑心病是愈发重了,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否则怎地连自个都抓呢?
虽是疑惑,倒是也拎得清轻重。
谁敢四处宣扬,那是不想要命了?
此时的萧谨修已躺在秦州的军中。
宫中那十几年的折磨,已把他的身子亏得厉害。
他硬是撑着一口气,现在在外头,有吃有喝伺候。
他反倒撑不下去了,一直病恹恹的,用药吊着。
宋迟看他是许南兮亲生父亲的份上,一直派人尽心侍候着他,又是用名贵药材调养着,现在才好上些许。
宋迟把手上的画像丢给他,顺便又给了他一张缉拿通告。
画像上的人,年轻时真是清隽又文雅,那一副皮囊,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也难怪沈家大小姐,也就是他的丈母娘,被他迷得婚前就失了身;也难怪能生得出妻子那般样貌气度的女儿来。
萧谨修施施然接过画像,就是被关了十多年,仍旧是一副矜贵公子作派,融进骨子里的东西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瞟了一眼画像,勃然大怒道:“这是哪个画师画的?把朕得如此丑陋,实在是见不得人。待朕重现光明,定要砍了这个画师的脑袋。”
宋迟瞟了一眼萧谨修,又看了一眼画像。
这人是在说反话吧?这画得明明就比本人好看得多。
以前他长得多好看,他尚不可知。
但是现在一副枯骨怎可与之比拟?
比如以前画像的眼眸,多情温柔,似汪了一弘池水。
可是现在,他那眼睛,枯黄混浊,同那死鱼眼,又有何区别?
“呵呵,反贼?真是贼喊捉贼!”萧谨修看着手中的通告,气愤得撕了粉碎。
“您啊,就莫气了,赶紧给我养好身子,都快被您吃穷了。”每日流水般的珍稀药材,要不是妻子那些个财产撑着,他早就养不起这尊大佛了。
“你白得朕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吃你一点药都吃不得了。”萧谨修理直气壮道。
“您那是一点吗?您都吃了我几万两了。若是购买粮食,都够军中吃上好几个月了。”宋迟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现在战争开打,银子流水似的往外流,即使有妻子的那些撑着,他也感觉撑不了多少时日。
这位爷还在此大言不惭,不把几万两当回事,还以为他是龙椅上那位,挥金如土。
若是这场战打得再久一些,估计老婆孩子都得跟着吃土了。
“知道了,知道了,待得日后,定会十倍还你。哦,不!千倍万倍还你!还真是小气。”萧谨修不满道。
他何曾为钱忧虑过,现在在这军中,女婿这般抠门的样,也是被逼的没法了。
宫里那位,也愈发肆无忌惮。
这几个月,京城连粮草都是迟迟未到,这是想把他们活活饿死在这战场上。
这些将士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要死在奸佞小人手中。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