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生骑着自行车出了县城,行驶在前往治江的路上。
今晚是月圆后的第四夜,月亮还没有出来,只有几颗小星星在闪烁。
夜幕如墨,大地的一切都已经被无尽的黑影所吞噬。路边断断续续民房紧闭的窗户里,透着昏暗的光,似乎是在默默地守护着每一个家庭,将黑暗与恐惧隔绝在外。路上的行人也十分稀少,他们匆匆忙忙地走着,似乎急于逃离这片寂静而神秘的夜色。
偶尔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汽车带着气流呼啸而过,夹带着凉意,吹拂着街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秘密。
江春生在这条路上骑自行车行夜路,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是从治江往县城骑行;从县城往治江骑行,今晚是第一次。
离开县城约五华里,就上了318国道,路边已经没有了住户。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灰白色——月亮开始冒头了。江春生背向着月亮,注视着眼前灰白的路面,倾听着自行车轮滚动时发出的“朴朴”声,不觉加快了速度。
突然,江春生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呼救声。他仔细着侧耳听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嗯?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听到是有人在呼救,难道是错觉?不应该啊。此刻,周围万籁俱寂,唯有他的自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荡的道路上回响。但江春生放慢了车速,睁大眼睛,一路注视、搜索着公路两旁的一切迹象。
忽然,前方又传来了异常的男子说话声。没错!有情况。江春生瞬间加快车速朝前冲去……
在前方宽阔的马路边上,一辆闪光的自行车孤零零地倾倒在一棵粗壮高大的白杨树树干旁边。此时,一高一矮两名男子正气势汹汹地逼迫着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只见那名身穿黑色衣衫的高个子男子,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威胁道:“哼哼!有本事你倒是接着叫啊……再敢叫,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扎死你?——嘿嘿!只要你老老实实、乖乖听老子们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
那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双眼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她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脚步踉跄地一点点向后退缩着。就在这时,女子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紧接着就要转身逃跑。
然而,站在一旁一直伺机而动的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矮个子男子见状,犹如一只饥饿已久的野狼发现了猎物一样,迅速而凶狠地猛扑过去,一下子死死抱住了女子,并毫不留情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子顿时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身体却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起来。
高个子男子连忙向同伙吩咐道:“动作快点儿!赶紧把她弄进麦子田里去,我先去把她的自行车搬到田里藏起来。”说罢,他便匆忙朝着倒地的自行车跑去。
“哎呀!——我的妈呀!”伴随着这声凄厉无比的惨呼,那个矮个子男子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松开了紧抱住女子的手。只见他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一般,迅速地跳开一步,然后站定在路边。此刻的他,正弯着腰,拼命地甩动着自己的右手,那模样仿佛要将右手上沾染的什么恐怖东西给甩掉似的。而他的口中则不停地发出“哎呀……哎呦……”的哀嚎声,声音之凄惨,令人闻之心惊。
原来就在刚刚,这名女子狠狠咬了捂住她嘴的手一口。此刻,鲜血已经从被咬破的皮肉中缓缓渗出,沿着他的手腕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救命啊!”女子一边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一边使出浑身力气,沿着公路边朝着东边狂奔而去。她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