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登红很郁闷,她脸上一贯开朗的笑容消失了,见人就一脸笑容的习惯没有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她过生日的时候,阳风是送了一个笔记本给她的,那笔记本上了锁,她想这笔记本里面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阳风应该在里面写了几句赠言才对。
要不然,送笔记本是不是失去了意义呢?
肖登红迫不及待地找出那把非常微小的钥匙,因为锁很小,钥匙自然也是很小的。
肖登红找到那把精致微小的钥匙,打开了那把特殊的锁,那把锁仿佛就是锁住阳风心灵的锁,现在,阳风的心灵被肖登红打开了。
肖登红倒要看看,这阳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打开扉页,果然两行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跳跃而出:“让我们之间永远保持最纯真的友谊,愿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愿你一生都被平安和幸福守候。你永远都朋友:阳风。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七日。”
啊,原来阳风并不是木头人,并不是不懂她的心思,而是阳风只想跟她做一个普通的朋友,永远保持距离。
肖登红此时头脑似乎清醒了一半,她似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无法勉强,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
肖登红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她打算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于是她想起了最后窦神好像说了一段什么话,但是她当时走神了,并没有听清楚。
也许,这段话对于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段话,毕竟,窦神是一个非凡的人,是一个很不简单,只说真话的人。
不行,她必须弄清楚窦神到底说了什么,因为这对于她未来的生活也许十分重要。
于是肖登红又来到了厨房,此时正是大家都已经用完了晚餐的时间,餐厅里面已经用水冲洗干净,由于人多,餐厅里面很容易变得油腻,因此餐厅每天都要用高压水龙头清洗一遍。
厨房里的人下班后都出去玩了,阳风也出去搞传销去了,只有窦神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餐厅里抽烟,他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悠闲地飘荡。
“窦神。”
肖登红来到窦神身边,温柔地呼喊了一声,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呼唤过窦神。
现在,她觉得窦神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以前她有点看不起窦神,觉得看起来太窝囊,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挺窝囊的,因为自己的命运自己都不能把控,其实,这个世界上,似乎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
谁也没有资格骄傲。
谁也没有资格狂妄。
“嗯。”
窦神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因为肖登红语气温柔而受宠若惊,窦神面对皇帝,好像都能做到宠辱不惊。
“昨天你最后说的几句话我走神了,没听清,对不起啊,你能再说一遍吗?这段话也许对我很重要吧?”
“激流勇退不贪心,抱着金条转回程。若是流连忘了返,只怕鸡飞蛋打完。”
窦神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将昨天说的那段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肖登红集中了注意力,她听清了,然后跟着轻声地自言自语了一遍,可是她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
“窦神,你可以解释一遍吗?我没有完全听懂。”
“天机不可泄露,你最好去学一下法律知识吧。”
窦神冷冷地说,然后站起来,一边抽烟,一边又迈着他那一贯的拖拖沓沓的步子向厨房的宿舍走去。
肖登红呆了一会,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然后她自己赶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那段话写在一张纸上反复研究,揣摩,应该是由哪些字组成。
研究了半个小时,肖登红似乎恍然大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联想到窦神最后的一句话,让她去学一些法律知识,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分析。
肖登红在这个特必富陶瓷厂当总务两年的时间以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可以赚多少钱,全厂三千多员工,她每天每人身上只赚一块钱,单这买菜这一项,她每天就能赚三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