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看着幼崽飞起来的姿态,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哪家的小龙崽是用脚爪扇风,身子直挺挺地往上飞的啊。
那爪子都快抡成直升飞机上的螺旋桨了。
不是,说好的腾云驾雾呢?说好的飞龙在天呢?
崽崽起飞这一幕实在是太魔性,很多年纪大的大臣都差点没承受住这一幕的冲击。
重乐帝看着这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龙崽,也深深的,再一次怀疑起了幼崽是龙的真实性。
千缘眨眨眼:第一次当龙,崽崽也很没有经验哇。
重乐帝和幼崽的无辜视线对上,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想起幼崽弱小委屈但很大一条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将崽给揪了回来。
他绝不能,将龙崽给养成以后的加大版委屈小可怜的样子。
“来人,给我想办法……教龙崽飞!”
说实在的,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哪怕是年过半百、满腹经纶的夫子们,也没尝试过教一只真龙幼崽飞天啊!
所有在地上走的两脚兽都没有这个经验好吧?!
而且众人也唯恐把小龙崽给教坏了。
这可是他们大虞的唯一一条真龙,还是皇帝日夜都要伴随在身的新宠!
但凡哪里没教对,他们可就小命不保了。
所以就算陛下今天这么要求,整个朝堂也无一人敢站出来。
最后重乐帝只好点了两人的名字:
“宁观砚、长修。”
自一左一右中,站出来两个人。
左边是当朝丞相,最年轻的一品文官,端的是一派兰玉之姿,气度自华,连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右边的则是如今的西厂厂公,他身上也并没有阉人的一贯脂粉之气,而是气质阴冷,杀伐果决,被他盯上犹如被毒蛇盯上一般。他是陛下最快的刀和刃,不仅仅只是督查百官,一切的处决,那些所谓的“脏活”也全是他在干。
他们齐声道:“臣在。”
重乐帝摸了摸在他怀里还在小声哼唧的崽,意味深长的说:“既然众爱卿都束手无策,那孤就只有靠你们了。你们一人满腹诗书,一人见多识广,一定能让小龙崽顺利飞起来,对不对?”
两人都是一惊。
陛下的话语已然是明晃晃的威胁,他们都是陛下亲手提点到这个位置的,怎么会不明白陛下的行事风格。
既要有用,还要忠心。
就算是陛下现在要他们去死,他们也得毫不犹豫提剑自刎。
他们神情凝重地答应下来,等下朝之后,便来到了书房。
那条小龙真如其他臣子所说,还一直黏在陛下身上,并且陛下对他的纵容程度,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你还要吃糕点,但是你能吃得下这么多吗?还不是全藏在我的袖子里,我的袖子又不是你的乾坤袋。”
“若是喜欢,叫人每天做一百个糕点,随你放在那里,吃到腻,如何?”
重乐帝的话总算让幼崽回忆起了被蛋糕山支配的阴影。
他将脑袋摇成拨浪鼓,又将自己的糕点摇摇晃晃努力叼起来,喂到重乐帝嘴边。
崽崽吃不下,爸爸吃。
重乐帝冷笑一声,盯着小龙崽,将他喂到嘴边的糕点咬了一口下来。
但是那眼神,像是要一口一个小龙崽似的。
崽不敢这下老实了,不敢招惹他有病的爸,从善如流从重乐帝身上滑下来,往外爬的时候正好一脑袋撞上面前人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