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齐墨的身躯不禁轻轻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所侵。
鹧鸪哨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叹息,缓缓溢出唇齿之间,为这静谧的林间添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重。
“算了,等到该知道的时候什么都会知道。”
齐墨轻轻叹息,目光掠过身旁同伴的神情,言语中带着几分悠长,缓缓启齿。
老洋人见状,与二人目光交汇,一时踟蹰,不知是否该打断这份沉静。
晨光初破,一行人便踏上了征途。山间薄雾缭绕,如同轻纱遮掩了前行的路途,众人步伐谨慎,步步为营。
陈玉楼不经意间察觉到后方四人的细微举动,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花玛拐凑到了陈玉楼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陈把头,后面那三人什么来历,感觉他们好像认识。”
“搬山。”
花玛拐脸上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他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转向了矗立于搬山道人行列之中的齐墨。
此时,一轮灿烂的红日正高悬于天际,将天边命定的云彩温柔地染上了橙黄,美得令人心醉,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画作,静静铺展在这片天地之间。
“此次一行,危机重重,切不可大意。”
老洋人一脸迷茫的看着齐墨,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家的大师兄鹧鸪哨,小师妹花灵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好的,黑爷。”
怎么突然叫我黑爷了,之前不是叫我黑瞎子吗?
难不成是因为说开了的缘故。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众人脚步沉重,身心的倦意仿佛能凝结成雾,就在这时,前方的景致豁然开朗,一片广袤的土地悄然展现在眼前。
他们这一行旅人,历经艰辛,终是抵达了老熊岭深处的一片险峻悬崖之上。此地,恰似天地间的一处绝佳观景台,能将此行终极目标的壮丽全景尽收眼底。
自这悬崖之巅俯瞰而下,瓶山的地脉如龙蟠踞,清晰可辨。连绵起伏的山峦,层层叠叠,宛若春日里破土而出的竹笋,生机勃勃,又带着几分不屈的傲骨。
而在那浩瀚的山海之间,有一处异常之地吸引了齐墨的注意。它仿佛被赋予了奇异的力量,在夕阳余晖或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光线下,闪烁着紫红交织的微光,既神秘莫测,又略带几分不祥之感,引人遐想,更添了几分探索的冲动。
齐墨转头朝身后几人看了过去,却发现容保咦晓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惊恐,像是发现了不可言说的恐怖之物。
此刻,容保咦晓仿佛也捕捉到了齐墨投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缓缓靠近。
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纷纷聚焦于自己,她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一抹轻笑,目光温柔地转向身旁的容保咦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与默契,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一切安好,勿需多虑。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吗?”
容保咦晓微微一怔,思绪飘向了他们此行遥远的终点,随即颔首轻声道:“那边就是瓶山。”
众人顺着容保咦晓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连绵起伏的山峦,宛如大地之上破土而出的翠竹,错落有致,而在这片山的海洋中,有一座尤为独特,它斜倚天际,自他们所处的方位眺望,恰似一只饱经风霜、摇摇欲坠的古老瓷瓶,这便是瓶山之名的由来,带着几分神秘与遐想。
山峦与山峦间,景致如画,交相辉映,美不胜收。而那缭绕其上的薄雾,轻盈飘渺,更添了几分超脱尘世的仙气,仿佛步入了一个遗世独立的仙境,令人心旷神怡,忘却尘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