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什么呢?
可能没有多少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人经历过人生的死亡,当他们的生命达到尽头,帝都会采取更加柔和的方式替他们迎接死亡的来临。
可是时浅却可以回答这道问题的答案,毕竟现在他所经历的就是他的死亡。
——痛。
无尽的痛苦从手臂上蔓延至全身,游走在食身体各处,就连动弹一下都会扯动全身上下的疼痛。
骨头似乎断裂了,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咔擦咔擦的声音,手臂已经不能用力就连抬起都是奢望。
我要死了啊……这是时浅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但是他并不后悔,他救下了沈笙,那个虽然不知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却一直占据自己内心最顶端的家人。
紫罗兰色的眼眸缓慢的闭上长而密的睫毛轻颤,水珠从睫毛上滚落,浸湿时浅的衣领。
——下雨了。
——
沈笙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圣域特有的银白色天花板。
沈笙茫然的环视周围,当那晚所遗失的全部记忆重新回归他的脑海时,最后一幕就是时浅跌入崖底的身影。
沈笙慌张的起身,身上的毛毯从他身上掉落在地毯上。
他的脚趾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时才注意到自己此刻应该是在江无忧的公寓。
大门打开的声音让沈笙应声而去,进入房间的果然是江无忧。
少年的眼底带着清晰的青黑色,明显是因为这几天没有睡好才导致的结果。
看见沈笙醒来后他一时愣住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瞪大双眼看着他。
手里的杯子差一点就被打碎,还好他反应过来后重新抓住了杯子的把手。
淅淅沥沥的牛奶沾上了他干净的衬衫,黏稠的液体从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
可是他此时却没有在乎这些东西,就连手上的玻璃杯都差点被他丢掉。
江无忧脸上挂着一行泪水,有些慌张的跑向床上的沈笙,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他带着温度的身体。
“笙!!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时浅呢……他……他怎么样了……”沈笙反手抓住江无忧的手臂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尖锐指尖刺入他的掌心留下一道浅色的痕迹。
“浅?浅他不在啊……你当时没有说完的话是关于浅的吗?他怎么了?喂,笙!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听见江无忧的话沈笙的腿瞬间发软,无力的跌落在地毯上依靠着房间沙发旁的玻璃茶几,苍白污秽的脸上只有绝望。
“你在说……”
“时浅他坠崖了。”没等江无忧问出口的那刻沈笙就打断了他的话。
敲门声随之而来,虞识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江无忧注意到清冷的少女脸上多出了一丝恍惚,抓着玻璃杯的手臂也在轻微的发颤。
江无忧看出了虞识海蓝色的眼眸里的不可置信和忧伤嘴唇轻颤“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名字……能再说一遍吗?”
“名字?你是说……时浅吗?你难道认识他?”
时浅……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二十年前……
她为了找到那个最重要的家人和母亲冒险来到圣域,她在黑市内部援助圣域里的母亲……
那个喜欢跟着自己的小尾巴。
那个一直对自己露出笑容的可爱孩子。
那个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
她唯一的亲弟弟。
“时浅……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等等……时浅不是仿生人吗?是不是只是同一个名字而已?你说的那个时浅是银发吗??”虞识哑然的看着他们,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右边耳垂上的星星耳钉。
“我之前说过那个‘死亡’的家人就是我的弟弟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