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注视这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他从未想过这双一直带着细微光芒的眼睛在此时此刻会那样的冷漠。
一团怒火从他的心里被时浅此时的回答彻底的燃烧起来。
——寒意。
刺骨的寒意刺激着时浅的身体。
即使已经逃避似的躲开了沈笙注视自己的目光却因为对方拉扯着他手腕上过长的铁链,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被踉跄着拉扯到他的面前。
时浅试图挣扎着夺回沈笙手里的铁链,却不知道眼前这个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力气居然出乎意料的大。
不管他怎么拉扯,那根银色的链条却纹丝不动的停留在对方的手里,他甚至怀疑对方没有使用自己的全力。
轻轻的拉扯却怎么也拉不过沈笙,时浅只能被迫拽到少年的面前,回视着那双冰冷的红色眼眸。
他从未想过那被一直被比喻成温暖火焰的红色在此时会是如此的冰冷。
那股不可忽视的寒意深深的刺激着他的身体。
可是他的心却并不惧怕眼前有些不正常的沈笙,似乎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少年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为什么?我为什么如此的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注意到时浅似乎在发呆,沈笙冷笑一声,拉过时浅的手腕牢牢的钳住,只用轻轻的力度就将他圈住的手腕上带着一圈惹眼的红痕。
“你疯了?”时浅睁大眼睛望着距离自己极近的脸庞,就连沈笙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唇上传来了轻微的疼痛,不难受却让人忽视不掉。
沈笙啃咬着他的唇瓣,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带动着演奏着一曲悠扬的旋律。
他试图将缠绕着自己的入侵者击退。
可是他仿佛知晓自己下一刻想要做些什么一样,在他即将咬到自己舌尖的那刻抢先一步。
淡淡的铁锈味从两人口中传来,随着而来的还有属于沈笙的细密的吻。
不,或许这不能称之为“吻”,这只是一方对另一方的“霸凌”和单方面的“入侵”。
品尝到铁锈味的沈笙眼底染上了一抹疯狂的血色,那双鲜红色的眼眸闪了闪,眼底的那抹红色让人心惊。
可是此时的时浅却没有精力和任何的力气去管那么多了。
他贪婪的汲取着大部分的氧气,将属于自己的气息入侵对方每一处土地的领域。
时浅的眸子有些雾蒙蒙的,他无力的想要推开怀抱住自己的沈笙,手却被对方牢牢的按住,只能被动的接受来自少年的啃噬。
他的唇瓣泛红,带着无数细小的伤口,水淋淋的红唇肿胀着,干的血迹沾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咬痕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狼狈。
微红的舌尖若隐若现,时浅像是在沙漠中饥渴难耐的旅人,脸上带着燥热所产生的红晕。
时浅不知道沈笙已经松开了自己钳住他的手腕。
紫色的眼眸里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生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他的眼角落下,带动他微红的眼眶。
睫毛轻颤,水珠从卷翘的睫毛上滚落,砸碎在地板上。
沈笙舔了舔嘴唇,就好像一个满足的猎人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即使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他,还是你。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得到,劝你在我想清楚之前不要再试图惹怒我。”
他亲吻着时浅纤细的手指,细密的吻落在他的无名指上,齿痕形成了一圈环状的痕迹,就好像一枚戒指被沈笙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仿佛在时浅唇瓣上残暴筮咬的齿痕不是自己刚刚的杰作。
残暴与温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却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
热腾腾的杂米粥又一次被端来,沈笙将已经重新煮过的第三碗杂米粥放置在时浅的面前,心里轻轻的默念了五秒。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仅仅五秒,这碗杂米粥又一次被他打翻在地板上。
沈笙抱着手臂注视着时浅,眼里不知闪过什么样的情绪,嘴唇轻轻上扬,他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却透露着一种残忍的缠绵。
“如果你是想要我向刚刚那样来喂你的话我并不介意。”
时浅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指尖伸向放在自己面前的杂米粥。
杂米粥的味道很是清香,淡淡的香味让他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袋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时浅的耳尖微微泛红,假装没有看见沈笙有些戏谑的眼神小口的吃着手里的食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而是莫名的缓和了许多。
“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时浅推开自己面前还剩下小半碗的杂米粥,注视着帮自己收拾碗筷的沈笙。
只见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一样,甚至有些理直气壮的看着时浅的眼睛。
“你不能一直让我待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据我所知,你现在没有任何的去处吧。而且……”你还失忆了,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算想要强行把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