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沈女士可能也是一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沈笙知道他的秘密。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不能再为圣域所有,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宁愿将这把‘利刃’折断也不会将他带给任何不属于圣域的组织。
而那时候他就是唯一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
沈笙像是没有察觉到时浅的杀意一样,悠哉悠哉的端着茶杯,鲜红色的眼眸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犹如一片被晚霞晕染成成橘红色的秋季的湖面。
“合作?你能为我做什么?你又了解我什么?”时浅终于放下一直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冷冷的注视着这个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青年。
时浅的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割裂感。
当这个青年笑着看向你时可以明显的从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他的温暖和那可以被全心全意信任着的善意。
但是当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没有任何的笑意时却变得空洞而冷漠就犹如凝结了一颗千年之久的坚冰。而无论你如何的努力都融化不了这颗坚冰。
时浅身上明显的变化即使只是相处不久的同事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更不要说与他面对面的沈笙了。
可是这个青年却好像感受不到时浅身上的变化一样,从始至终都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漠。
自从沈笙开口说出自己“清理者”的秘密时他的身上就一直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漠然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两个人明明是在商量着重要的事情,可是青年脸上的表情却是淡然的。
那并不是一种高傲自大的漠然,而是一种凌驾于万物生命之上的漠然。
就好像一切在青年的眼里都只是若有若无的存在就连生命的延续都让他提不起一丝精神。
“我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安静的死去。你也想离开,我们当然可以合作。”
“哦?你想死?为什么?”时浅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勾起嘴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而当他问出口的瞬间沈笙那双眼里没有任何身影存在的眸子终于定格在他的身上。
空洞而黏稠的红色海洋里浮现出他的倒影,让时浅忍不住一颤,产生了一种被不可视之物注视着的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很无聊。”他轻轻的笑着。
时浅却能够在那双眼睛里清晰的看见属于自己的倒影。
明明依然是自己所熟悉的面孔却在沈笙的眼里变得有些陌生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那被注视着的黏稠感从脊背尾蔓延至他的全身,纠缠着他的思维和视线宛如一只拥有思想的触手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将他缠绕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