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昂栋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那张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鼻梁不高，

眼睛不大，嘴角微微下垂，像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魔界的入口，

四周是漆黑的雾气，脚下是滚烫的岩浆，耳边是恶魔的低语。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遥不可及的梦。

“张昂栋，你又在发什么呆？”李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嘲讽。

张昂栋睁开眼，镜子里多了一张脸，李欣的脸。

那张脸精致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明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她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热气腾腾的咖啡在她手中晃荡，像是随时会泼到张昂栋的脸上。

“我没发呆，”张昂栋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在思考。”

“思考？”李欣嗤笑一声，“思考怎么去魔界？张昂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魔界？那是小说里的东西，你一个凡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想进魔界？”

张昂栋的脸涨得通红，他咬了咬牙，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李欣看不起他，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李欣就一直在嘲笑他的梦想。

她总是说他不切实际，说他是个疯子，说他应该找个正经工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李欣，你不懂，”张昂栋低声说，“魔界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梦，它是一种信仰。”

“信仰？”李欣冷笑一声，“张昂栋，你是不是被那些玄幻小说 了？

信仰？你信什么？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信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恶魔？”

张昂栋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李欣永远不会理解他，

她永远不会明白，魔界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的梦想，是他的信仰，是他活着的意义。

“张昂栋，你醒醒吧，”李欣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她走到张昂栋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个凡人，你应该过凡人的生活。找个工作，找个女朋友，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

张昂栋抬起头，看着李欣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怜悯和无奈，

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李欣，你不懂，”张昂栋低声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