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自己儿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何永康又何尝不知晓呢?
只是眼下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如果他承认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
恐怕局面会愈发难以掌控,甚至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哼!你们父子俩何必再装糊涂?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因何起了争执,难道你这个当爹的真能一无所知?莫非非要我把其中缘由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不成?”
谭文博显然已失去了耐心,不愿再跟这对父子兜圈子,索性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们的伪装。
轲辄之静静地坐在一旁,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自始至终都未曾插嘴参与到他们之间那热烈而又紧张的对话当中。
其实,早在谭文博踏入这所学院的那一刻起。
轲辄之便已然知道了整个事件最终可能出现的结局。
对于谭文博等人在衡之身旁暗中安插眼线一事,他同样心知肚明。
毕竟,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学院里,暗潮涌动、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
作为一名书院院长,轲辄之深感自己不应该掺和任何方面的势力。
无论是谭文博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还是其他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他作为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完全不想参与其中。
因此,面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心想只要自己不开口说话,或许就能巧妙地避开这场风波,让自己置身于纷争之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正当轲辄之暗自庆幸能够独善其身之时,却不想竟有人偏偏不肯放过他。
只见谭文博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他,并开口问道:“轲院长,您觉得呢?”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轲辄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迅速恢复了往日里的那份镇定自若。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然后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才缓缓开口说道:“要说这衡之啊,一直以来在咱们这儿学习都表现得极为懂事和乖巧。平日里,他从不主动去招惹任何是非,总是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仅如此,这孩子的学习能力更是相当出色,不管学什么新知识、新技能,他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要领,并将其运用得游刃有余。”
说到此处,轲辄稍稍停顿了一下。
接着便略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然而,反观何庆这边,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他可不是第一次给我们惹麻烦了每次都让大家跟着操心劳神。”
话音刚落,轲辄便端起面前的茶杯,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将杯子轻轻放回桌上,便不再言语。
尽管他只是描述客观事实,但是难免会有人想轲院长还是比较偏袒衡之的。
不过轲辄之君子坦荡荡,倒也不怕什么。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此时无声胜有声,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似乎都在暗自思忖着些什么。
就在这片寂静快要让人感到窒息的时候,谭文博他皱起眉头。
一脸严肃地说道:“哦?既然如你所说,衡之这么懂事听话,那为何他现在还不肯低头道歉认错呢?难道非要逼着我亲自动手不成?”
听到这话,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衡之猛地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迎上了谭文博犀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