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的下首边上,竟是还放了一个空着的蒲团;青山道长看了,心中一振,圆通已是走向前去。
圆通拜道:“掌门师伯,门外是三个孩子,或许与赵家有些渊源;他们却是来我武当山学功夫的。”
虚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还是点头道:“着人好生接待,我稍后见上一见——”
“诺——”
圆通出门,冲殿前一个值守的小道士交代几句,回身直走到虚云下首的蒲团上坐定。
众道士有人点头、有人无动于衷,大家显然已是对虚云传位圆通早有预见。很快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安坐以待掌门人做出任命。
…
李三九等三人,正对虚云一句有关沧州赵家的问候犹疑不定。
小道童走下台阶道:“三位少侠,掌门人正在殿内议事,让我先带诸位前去休息。”
他礼貌说着,带三人由廊下绕过大殿,竟是到了一处家眷居住的后山;又是安置了一个雅致的所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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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社会形成以来,禅让从来都是春秋笔法美化出来的扯淡;武当山上的禅让,却是有秩进行,一切皆来源于虚云对一切的完美掌控。
武当处于上升之期,有些才干、野望的人才,大多有所安置;虚云的师兄弟大多老迈凋零,健在者也各有归处。
甚至,虚云对有些能力的徒弟、师侄,也都做了一番安排;包括青山道长昔年兴建白云观,玉虚宫对其的人员、资金上的帮助,也是不可或缺的。
一切的一切,叠加在一起,也造就了虚云在武当派的一言九鼎。无论他指派谁来做自己的继任者,阻力都是几可忽略不计的。
虚云环视左右:“蒙先任掌门垂青,虚云执掌我派,已有近四十年光景;中间历经千劫百难,老道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又幸亏诸位师叔、师兄弟倾力帮扶,每每化险为夷;已至在虚云执掌我武当时期,没有闹出什么贻笑大方的乱子,虚云不甚感激。”
虚云此话,不仅是对门内众人的感激,也是叙述自己为武当的建设添砖加瓦的自我肯定;在坐之人中,虚云师叔一辈人早已凋零,即便有师兄弟有人健在,也无从否定。
“掌门人谦谨——”在座已有人带头拜倒,余者尽皆跟从。
此举不仅是大家对虚云成绩的认可,也可视作是对虚云人格的肯定;如此一来,虚云指任圆通继任,阻力也就大大减少。
虚云又道:“老道对武当的感情深厚,不足与外人道;无奈生老病死,是世间万物皆难逃脱的自然规律;即便虚云想为武当发挥余热,继续带领武当前行,也已力有不逮;而今之际,武当势必需要一位年富力强的能人异士挺身而出,举起列位师祖的旗帜,继续带领武当门人继往开来、再创辉煌;此乃事关我武当生死存亡的大计,望各位鼎力相助。”
望各位鼎力相助,便是虚云自己主意已定;事关门派传承,一个不慎,就是千古罪人;既然掌门人早有决断,大家如何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