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会势大,唐门势孤;青龙会与武当素无瓜葛,唐门与武当世代交好;圆通的话,也是武当大多数门人、弟子的心中所想。
虚云问前来报信小道士:“两方争斗的起因是什么?现在局势、伤亡又如何?”
小道士老实答道:“禀师祖,起因据说是青龙会卫道堂主、不平道长先开口辱骂了唐门中人,唐门中人奋起围攻了青龙会卫道、博爱、悲天三堂堂主;至于伤亡人数,目前两方大致持平,不过青龙会博爱堂主、悲天堂主都受了很重的外伤;青龙会尊主因此不依不饶,几位师兄想要劝阻,也被云开堂拦在一边,难以近身。”
一个黑衣老道平静说道:“这应该不完全是青龙会的责任,他们人多势众,若是有备而来,不至于会遭受这么大的损伤。”
另一名黑衣道人也是附和:“是呀,唐门之人一言不合,就在武当山大打出手,也有些过了。”
虚云道:“两位师弟、圆通师侄,事情已经出了,气愤也是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
众道皆是说道:“全凭掌门人决断——”
虚云却没有动身启行,而是侃侃说道:“我等方外之人,盲目卷入江湖争斗,殊为不智;所以打一个、拉一个这样的事,肯定是不能做的。”
圆通担忧道:“唐门势弱,咱们在这里久坐,唐三老爷若是有个闪失,只怕——”
唐门三老爷在武当山出了事,会对唐门与武当的关系损害极大,甚至还会让武当在武林中的声望受损。
“有人说磐石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道看她,倒是个通事理的;”虚云笑道,“磐石姬若是想把事情闹大,唐三老爷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这——”圆通看出虚云有意拖延,却是不明他为何这样做。
虚云看出他心中所想,出口解释道:“磐石姬要的不过是保全体面、出口恶气罢了;咱们若是去的太快,坏了磐石姬的好事,只怕引火烧身,后悔莫及。”
圆通叹道:“只怕唐门要恨死咱们了——”
“唐门人少,敢于在我武当山动手,就是自以为老道会为他们撑腰;他们不是错算了老道,而是他们错算了磐石姬;老道要是依着他们的想法来办事,磐石姬吃了亏,势不会与我武当派善罢甘休。”
虚云不想把唐门想的太过不堪,其他人总会有唐门借刀杀人的思量,一时殿内众人交头接耳、熙熙攘攘。
虚云又是叹息道:“老道已是垂垂暮年,本是什么也不怕的;只是肩负着千余人的生死,凡是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虚云说到这,拿起摆在面前的真武剑,沉声问道:“弟子圆通,你可听明白了老道的话?”
圆通身躯一震,跪地拜道:“圆通谨记师伯教诲——”
“这把真武剑为三丰祖师所授,被我武当一门奉若至宝,今授予你;自此时起,但凡武当麾下,自老道而下,千余道众悉数听你调遣;武当山大小事务,也悉数由你论断。”
“师伯——”圆通接过真武剑,激动落泪。
接过了真武剑,武当自此以圆通为尊,仪式举办与否,圆通都已正式成为武当派的新掌门。
虚云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起身带领群道,躬身行礼:“参见新掌门——”
圆通扶住,虚云耳朵略动已是正色道:“去吧,处理了这场事,师伯为你正式加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