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起身便走,那仆役愣了一下,侧身朝里面看了一眼,得到命令之后,连忙上前拦住甲十一,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将人重新请了进来。
好话说了一箩筐,甲十一的面容才算好看起来。
还与他解释道:“似悬丝诊脉这等手段,不是没有,但并不准确。”
“这人若是得病,光凭脉象,可看不出什么来。”
“咱们给人看诊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这诊脉,便只占了一个切字。”
“你们若不愿请我,不请就是,何必拿出这等手段恶心人。”
“我等学的是医术,又不是仙术,哪里能凭一根丝线便断症呢!”
甲十一的嘴巴喋喋不休。
先不说他们混进王府的目的便是要见到宋氏,便是真给人看诊,也没有悬丝诊脉的这个说法的。
重新进了院子,里面的房门已经打开。
这一次仆役没再惹什么幺蛾子,直接将人带进了屋里,来到床前。
丫环们搬来椅子让甲十一坐下,又将脉枕放好,这才拿出床上躺着之人的手腕将其放在脉枕上,拿丝帕搭上。
这次甲十一没再多说什么。
富贵人家的小姐或女眷多是如此,这是为了避免与大夫产生肌肤之亲,坏了名声。
将手指放在床上之人的手腕上,刚摸到脉,甲十一的眼神便是一动。
这人绝不是宋氏。
得到消息的他对宋氏的病症有初步的了解,床上这人的脉象顶多便是体寒导致的月事不调,与宋氏那等病症的脉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他聪明的没有表露出来,按照病症开方,留下药方领了诊金便离开了。
如此这般,又是一个月过去。
信王府中时不时便会请他一次,只是每次去的院子都不相同,里面病人也不相同。
江白与他在一起,只要江白不急,他自然也不着急。
若非怕打草惊蛇导致宋氏被信王府转移,她根本犯不着用这么迂回的方法。
还有便是宋氏了,据闻她只认信王世子,其他任何人接近她,她都会又打又抓。
若伤不了别人。她便伤自己。
最严重一次,她更是生生从自己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凶残程度,可见一斑。
这日,甲十一再次接到了信王府出诊的邀请。
他与江白对视一眼,江白朝他点点头。
从时间和出诊的频率推断,信王府应该是认可了他的医术。
只因甲十一出诊时,信王府的病人从简单的体寒导致月事不调,慢慢的变成得了其他病症的病人。
到了后面。他诊治了好几个神思失常的病人。
是以两人猜测,信王府应当是不信任甲十一的医术,所以才多次试探。
再有一点便是这段时日甲十一接到好些打探消息的人送的礼物,想从他口中套出信王府病人的消息,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江白怀疑,这些人里面,信王府的人居多。
而近期,打探消息的人消失不见,信王府的人再次上门。
还是之前走的那条路,来到的地方还是之前的那个院子,只是此刻,那院子的名字再次变了。
如意苑。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有什么不如意的,又想如什么意。
如前面无数次一样,信王府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甲十一将手放在病人手腕上的手帕上,刚接触,他眼神便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