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已经跪在那里，秦昭捏着拳头放在嘴角，寒暄道：“祖父你还未睡？”

“我让秦诚去保护你，你就带着他去趴人屋顶。”秦老将军面容严肃，盘腿坐着。

“我想查郭思仁，您不让，”秦昭懒懒地摊手，“孙儿只好自己去了。”

秦老将军语调骤然升高：“你既知道我不让，也知道这事不是我们秦家该管的，如今你父亲不能再上战场，你两个叔叔担不了大任，你难不成也一定要趟这浑水让我们秦家无后继之人吗？”

“这次南越之战我们吃了亏，那就提防住他便好，只要我们秦家守住南越，秦家就能屹立不倒，这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秦昭被骂得不敢还嘴，只能连连应是：“遵命，秦老将军，我以后不敢了。”

秦老将军哪里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孙子：“你兄长战死，我唯恐你一人在京城受欺负，将你带去南越，养出你这混不吝的性子，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你要记得往后你是秦家军的领头人，你一个举动是八万人跟你陪葬。”

秦昭收起方才的玩笑嘴脸，靠过去给他捶背：“好了，老头子，不要动这么大的气，我做这事也不是全因为这次吃了郭思仁的哑巴亏，我是觉得他背后的人不简单，今晚真被我听到了。”

“那郭思仁竟不是大皇子那边的人，我们都以为此次定是他做的局好立下战功，可听他们说话并不是为大皇子办事，想来也是，这次虽然太子吃亏更多，可大皇子那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虽说在陛下心里有了分量，可也比不过太子。”

秦老将军闻言也是不再发怒，他抿唇道：“莫非后面还有推手，引得两方争斗，若是这样场面可就难办了。”

秦昭索性挤了挤，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如今手上有兵权的只有我们和在西边镇守的永义王，永义王那边没有动静，一家子几年都没回京了，本身就只听命陛下，我们也没有任何消息。”

“闹来闹去总归现在还是皇子夺嫡，如今成丁的皇子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了。”

秦老将军制止他：“不说别的，四皇子在朝中毫无建树，三皇子更是不得圣心，连皇子书院都进不去，其余几位皇子年幼，但陛下到底身体康健，也不乏母家有权势之人起了心思，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去查。”

秦昭了然，到底还是水太深，如今朝中阵容混乱，既有投诚的前朝臣子，也有随先帝建立新朝的肱骨之臣，更有当今提拔起来的一股势力，几方势力都在打架，秦家的兵权便是因为秦家与朝中哪方都没有纠葛，也不跟哪位皇子势力联姻。

他们是只属于皇上的一把刀，只要帮皇上守好南越即可。

“知道了，老头子。”秦昭不再多言，总归这次他在郭思仁手里栽了跟头，因为粮草不足死了几百个将士，他心里有气，可找不到郭思仁的把柄。

“这次我算是把你带到了陛下面前，你如今年纪尚轻，不宜官位太高，还是跟在我身边做事，一月后我们又要离京，你这段日子可以寻摸一个亲事，把婚事定下来，去战场也好放心。”

秦昭想逃，赶忙拒绝：“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要上前打仗的人，定了亲事万一死了，那不是祸害别人家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