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帕子一紧,知晓太后的目光肯定已经落在她头上,只是她故作不知,夹着菜喂到秦椿碗中。
太后话锋一转:“说来,这事与广德侯也有些关系呢。”
广德侯夫人便讶然道:“莫不是郡主竟看中我家那个儿郎,若是有这荣幸妾身自当欢喜啊。”
太后失笑:“此次啊,倒是上回在哀家宴席上,听闻广德侯为府上堂妹求秦家儿郎婚事一事,皇上便谈起说宫中一些适龄的公主皇子婚事一事,哀家叫来永欢一问,岂料永欢竟也相中了秦家二郎。”
广德侯夫人闻言面上一窘:“妾身便知家中几个儿子都不成气候,哪能配得上郡主,只是夫君上回确也是太过鲁莽,未曾去秦府拜访便当众提了此事,秦家小将军已拒了这门婚事了。”
其余人都看向秦夫人,秦夫人双手福礼放置身前,“回太后,昭儿的婚事倒是不由妾身做主的,只是永欢郡主身份高贵,昭儿如今还未建功立业,如何相配?”
宽王妃也看出这太后和广德侯夫人一唱一和,恐怕是早商量好了,叫她来不过是个引子,她下意识看向裕王妃,又匆忙挪开了。
温怀玉心下更是好奇,裕王妃嫁进裕王府那一年便是宽王在狱中病逝,为何宽王妃对她却好似很是信赖?
那一眼极快,恐怕旁人都没能注意到。
“此事倒不要紧,永欢身世可怜,哀家便只想依着她的喜好,若是她中意,什么功不功名倒不紧要。”
太后面上堆着笑,倒真像十分宠爱永欢郡主的模样,其实她真宠爱的人就会如聂庭彦一般,哪怕背上骂名也是要为他寻最适宜的。
秦夫人见果真如温怀玉所说一般,太后先是假意要指婚,后面就算她推脱说需要秦老将军的意见也会先将此事定下来,最后哪怕是秦老将军进宫,太后也会再退一步说一心为郡主考虑,哪怕是先做妾氏也好。
到那时怎么也是推脱不过的,最后就会如前世一般,与郡主定婚。
秦夫人捏着手中的解签:“若是郡主看得上昭儿,秦家自然是百般情愿的,只是今日下午妾身也是应承了公爹为昭儿算一算姻缘,下午时便去了了来大师处为昭儿算了一卦。”
秦夫人将手中的签纸呈了上去,话音不断:“昭儿如今是长房长子,日后秦家还得依靠他,公爹也说希望昭儿能早日成婚,只是这今日算卦却是说昭儿一年之内不得娶妻纳妾,否则将有性命之忧,如今妾身正发愁呢。”
太后眉头一紧,手中签纸确实是了来大师所写,她低声呵斥:“秦夫人,可不能拿这事开玩笑。”
“妾身哪敢用此事玩笑,如今昭儿出征在即,公爹担心大郎的事重蹈覆辙,心中焦急昭儿赶紧娶妻,哪料到竟算出这种命格。”
秦夫人低声抽泣不似作假,秦椿放下筷子,也跟着呜咽起来,太后显然没料到此种情形,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裕王妃接过签纸一看,“确是了来大师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