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人都说她爱极了四皇子,如今四皇子又是养外室,又是迎娶正妻的,温怀玉这个之前被四十六抬定亲礼迎娶过的国公府贵女是免不了被拉出来比较的。
秦昭听见这个名字跟四皇子同时被提起心里就窝火,不过他不知道这股气怎么来的,莫名奇妙对上温怀玉就爱说上两句。
但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起勋贵之间的姻亲之事了,莫说别的,他常年在边关军营,是没跟什么女子说过话的。
宋明威见不惯他阴阳怪气,虽他自己也会常常说起那四皇子不识好歹,不悦道:“你是外男,插手玉儿的婚事做什么?若不是看在你救过玉儿,你都不配跟玉儿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温怀玉通体舒畅,看向秦昭被气得不轻的脸:“我舅舅说的正是,秦小将军有这闲工夫不如关心一下永欢郡主,毕竟这是太后指给你的姻缘。”
听到这名字,秦昭就心里有些不适,温怀玉正想旁敲侧击一下秦家对永欢这个人有何了解,又接着开口:“永欢郡主是从小养在宫里的,今日听说还会骑射,想来在宫里也是受重视的。”
宋明威的年纪是听说过宽王的事的,那时他是上书院的年纪,宽王不敬父兄,出言不逊,那是遭了学子们的口诛笔伐的。
那时甚至有许多学子出了檄文要先帝严惩宽王。
太后给秦家许一个空有身份却毫无权势的郡主,这门婚事也不算多好,秦昭神色也很冷淡。
“我月底就要离京,什么婚不婚事,等我有命回来再议。”
他说这话时神色平静,在他眼中,战场上丢了性命是常事,婚事什么的,他现在还没想过。
温怀玉想想,今日竟已经是四月初一,那确实军队休整,筹备粮草就是月底拔营了。
宋明威也是颇为感伤,又要离京,他想上战场立功,可真上了又觉得实在想念家人。
“秦小将军就不想知道,你常年在南越,永欢郡主恐怕都没见过你几面,为何就心悦于你吗?”
本觉得她是在取笑自己,可秦昭陡然又反应过来,他对这门婚事就是抱着逃避心理,永欢是一个太后和皇上能够放心的人,也是秦家能够接纳的人,有这么一个主母会让皇室放心。
这安排顺理成章,叫人看不出端倪来,但是温怀玉是一个不会说废话的人,他低声问:“她有问题?”
温怀玉本不想跟秦昭通气的,只是近来她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京中人脉,办起事来有些束手束脚,若是京兆府中的人她能结识,有些事查起来不会这么费劲,而秦昭偏偏就认识。
正这时,厢房的门敲响了,跑堂上来送菜。
温怀玉收敛话头,等着外面的人一道一道地端完,有菜吃,她一点也不急着说话了,宋明威更是不知道他们俩人在打什么哑谜,永欢郡主能有什么问题。
恐怕文武朝臣对她只有一个印象,身份尴尬,难得皇室贵人会叫人生出这种心思,实在是生在皇室,却有一个下牢狱的父王,年岁尚小就没了父母双亲在身边。
眼看着上来十六个盘子,一半都快被温怀玉闷头吃完了,秦昭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看她麻利地用嘴拨出一只完整的虾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