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恭叔知道父女闹了些不愉快,可终究还是将事情办妥了,“小姐这是要求王爷,说不定你将想法与王爷一说,王爷也是巴不得呢。”
北临王是个多喜欢热闹的人,若不是如今时候不对,恐怕早就张罗起来了。
“如今风口浪尖,我将女儿嫁给北临王,岂不是人人都要揣测我巴结皇室。”
温和启虽确实是存的巴结北临王的心,可不想落人口舌啊。
“现如今我们手上的银两一大半都还了国公府那边,此次设宴倒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恭叔双手作揖,压低声音道:“今日漕运司大人借着府上女儿的手送来的贺礼,足足有千两黄金,若是设宴,那门生意的本钱......”
恭叔后半句没再说下去,可温和启已经听明白了,这次白白亏出去六万两银子,可一场送亲宴办下来,但凡是懂点眼力的都不会少了孝敬,不但这六万两能回来,缺的那些也少不了的。
况且设宴收礼本就不算什么,自己也没有替他们办事,就算清算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何况皇叔纳妃,就算是皇上也不会这个时候上门来找晦气,非揪着不放。
这样一想,比自己等北临王走了之后再借北临王身份行事更为妥当,方才温晓语提起时还只当她不识大体,这样看来反而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贺礼收进暗库里,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守着。”
恭叔会意,立马退了下去。
一直到先帝忌日那天,京中明面上平静无波,京中已经抄了十几户官员,可最大的不过也只是三品大理寺卿,算得上热闹了一下。
可就这么一个,到底不算动摇谁的根基,就连定远伯都说,太子办事不够得力,恐怕皇上也是不满意的。
“不说别的,那些会被查出来的,本就是些无足轻重之人。”
温怀玉本就不指望以太子的手段能收拾出谁,恐怕赵国舅那边自己都干净不到哪儿去,这时候要是跳出来对付王相,王相手里也捏着不少把柄。
谁也得不了好处。
“你兴师动众闹这场清剿,莫不是就为了抓些小鱼小虾?”定远伯也是难得清净,今日是先帝忌日,不用去内阁应卯,索性来看看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学生。
温怀玉丝毫不正经地朝他一笑:“姨祖父,你不是常伴当今左右吗?你比我知道。”
“哼,若是太子再这样下去,你爹这病恐怕也装不下去了,若说刚开始还人人自危,如今京中有心之人恐怕又按捺不住了,阵势倒是大,可奈何是太子主办,他心中顾虑太多,不能成事。”
这个温怀玉早就想到,可她要的就是太子将事情办得不温不火,惹了皇上不高兴。
这样过些日子北临王的婚事才有热闹可看。
“您看看这个。”
温怀玉没想到定远伯会来,方才收到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呢,正好拿出来给他瞧瞧。
定远伯心中疑惑,接过她递来的信封,可只看了一眼,精芒便胜了几分,捏着书信的手都紧了。
纵然他在内阁当中,可他跟谁都不是一派,顶着竹闲先生的名头,朝中的人也不敢得罪他,得罪他就是得罪天下学子。
因此这内阁待着也只是替皇上平衡一下,不至于没有自己人。
“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