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京郊野外处:
银发少年坐在一棵参天古树上,正对着皎皎月光月下独酌。
“ 主上 ” 黑衣男子如鬼魅般跪在少年身后空地。
“ 皎月国师已在进京路上 ” 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银发少年轻笑:
“ 来的这么齐?”
黑衣男子低头:
“ 此外金鳞有变,风雨楼分部遭一伙奇人异士剿灭,存活人数不足十人,风雨楼背后主人暂未露面 ”
“ 想来是养足了精神,众国齐发啊 ~ ” 银发少年喟叹。
男子顿了顿后说道:
“ 可要从旁协助?”
银发少年摇摇头:
“ 事不关己、看戏就好了 ”
黑衣男子复又说到:
“ 主上、西域圣女进京后便了无踪迹,属下等苦寻多日无果 ”
银发少年摆摆手:
“ 既已入中原,待有动作自会得知 ”
黑衣男子抱拳退下。
银发少年诡异面具下蓝眸明亮,不知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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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客栈内——
打更的三声锣响,三更天时街上人丁稀薄。
一声清脆哨响悠悠传来。
蓝韵辰美眸睁开,看了眼身旁的汪澜伊依旧熟睡,蓝韵辰玉手悄然摸出一根银针,扎进汪澜伊某处穴位。随即从榻上起身,翻出窗子。
走出客栈,一个转身隐进漆黑暗巷。
黑衣男子跪地行礼:
“ 主人 ”
蓝韵辰不见平日笑颜,面色淡然开口:
“ 查的怎么样?”
男子跪地回道:
“ 回主人的话,前太孙商衍刚到皇陵便了无所踪,皇陵一众人皆被处死封口 ”
“ 此外、岭南王一脉已得到大长公主庇佑、昨日岭南王世子飞鸽秘信、方向岭南,属下们未怕暴露、故而没截住那只鸽子 ”
蓝韵辰点点头,复又开口:
“ 余琦长公主那处有何异动?”
男子回话:
“ 自从荣阳侯府回来后、除了当日一男子进了房间没再出来过、旁的再没了 ”
蓝韵辰娥眉微蹙:
“ 那男子是何人?”
男子摇头:
“ 夜色黑未曾看清,但那一身铠甲、似乎不是大昭人士 ”
蓝韵辰点头、随即又吩咐:
“ 着人盯着昌平王,那日宫宴只粗略瞧了一眼,此人不慎简单 ”
黑衣男子低头行礼:
“ 是!还有一事 ··· 咱们安在大长公主府的探子、皆阵亡了,大长公主府有高手在,岭南王一脉的事、也是暗探嘉王府得知 ”
蓝韵辰摆摆手:
“ 即是如此就不必浪费人力了、大长公主浸淫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深不可测,若揪出我来反而得不偿失 ”
男子应声,随后隐进月色。
蓝韵辰眉结未解,低声轻喃:
“ 看来盛京果然不简单 ”
随后似无事般转身回客栈,正撞上睡不着的汪谷青走出门如厕。
蓝韵辰眸光锃亮开口:
“ 青哥哥怎么出来了?”
汪谷青皱眉看着她:
“ 都三更天了、你怎的还没睡?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跑出去作甚?”
蓝韵辰撇撇嘴:
“ 晚膳吃多了,想着走走消消食、结果现在还涨得慌 ”
汪谷青叹气:
“ 你呀你、我这还有些养荣山楂丸,你等我片刻 ”
蓝韵辰展颜一笑:
“ 谢谢青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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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
墨竹轩内:
外间的灯都亮起来,秦嬷嬷小心叩门:
“ 侯爷、夫人,已经寅时了、该起了 ”
南万里缓缓地睁开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目光落在了怀中正酣睡的江知凝身上。
只见她面容恬静,呼吸均匀,如婴儿般睡得十分香甜。
南万里凝视着江知凝,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蜜意。
他轻轻地俯下身去,生怕惊醒了心爱的人儿,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夫人那光洁如玉的额头。
之后,南万里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拿起放在床边的寝衣套在身上,接着又套上那双精致的靴子。
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个沉睡中的美丽身影。
穿戴整齐后,南万里再次深情地望了一眼床上的江知凝。
见她依旧睡得那么安详、宁静,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最后,他轻轻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待关上房门,秦嬷嬷迎上去正要开口。
南万里手指竖在薄唇中间、示意其噤声,随后又眼神示意去偏院。
秦嬷嬷会心一笑,福了福身招呼妙笔过来一同去偏院。
妙笔脸上挂着笑跟上。
待行至偏院、南万里温和开口:
“ 知凝近来劳累,叫她多睡会吧,日后本侯的朝服放在偏院就是了 ”
妙笔捂嘴偷笑、小声回应:
“ 是、侯爷,奴婢记住了 ”
秦嬷嬷含笑不语。
苗禾跟芳草二人、一人端着净盆、一人拿着毛巾伺候南万里盥洗。
盥洗完毕、随后二人一同为南万里穿朝服。
···
待穿戴完毕,南万里瞧着天色阴沉,皱眉吩咐:
“ 今儿个给夫人多穿些衣裳、瞧着要下雨切勿贪凉 ”
妙笔笑着回应:
“ 是、侯爷 ”
南万里点点头走了。
妙珠一脸笑意凑上来:
“ 哎呦!瞧着侯爷真是不一样了、如今对夫人如此体恤 ···· 诶? 妈妈? ”
正欲再说几句、张嬷嬷上前拉过妙珠:
“ 妙珠姑娘,再有一个时辰姨娘们便要来请安了、还不去叫夫人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