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映仪掩下眸中恨意、悲戚开口道:
“ 是 ~ 华阳郡主 ~ 可 ··· 可妾身一向敬重郡主 ~ 妹妹当初犯了错事 ”
“ 而今迷途知返,恳求郡主念在昔日情分,给妾身一条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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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玉婉嗤笑:
“ 南万里的庶子女,到底是随了他的坏根子、一烂到底了 ~ ”
“ 当初宫宴上那般行事,就该想过今日后果 ”
“ 原本将你打发到庄子上,等个三两年事情了了、许个小官也不是难事儿 ”
“ 偏生你不安分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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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仪不怕南向晚,可她怕这位大长公主,此刻听着此话、心里咯噔一声。
忙跪地求饶:
“ 都是妾身一时糊涂!恳求大长公主恕罪!”
南向晚莲步轻移、走到南映仪身边抬起她的下巴、嗤笑开口道:
“ 你知道侯府的事 ~ 想必你娘的下场你也知道,恨本郡主还来不及、怎会求到本郡主跟前 ~ ”
“ 所以本郡主猜、是背后有人指点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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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仪娇躯猛地一颤,惊愕地抬起头来,美眸直直地望向南向晚,满是楚楚可怜之色,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惜。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颤抖着说道:
“ 郡……郡主,您为何要这般怀疑妾身啊?妾身真的好害怕呀……”
说到此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继续哀求道:
“ 如今父亲那边也指望不上了,这偌大的皇宫,唯有郡主能够拯救妾身于水火之中啊 ~ ”
说完,双手紧紧拉住南向晚的裙摆,泣不成声。
“ 郡主 ~ 妾身在侯府的时候,一直都对嫡母毕恭毕敬,从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处 ”
“ 至于姨娘那件事,那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啊!”
“ 祸不及子女、还望郡主看在妾身往日还算本分的份儿上,发发慈悲,救救妾身吧!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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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浅笑:
“ 真是演的一手好戏、跟你娘一般呢 ~ 青雅 ”
青雅即刻应声上前:
“ 郡主 ”
南向晚浅笑:
“ 南宝林跑来永安宫,这事王妃可知晓?”
南映仪听她提起沈友秋、身子一瞬间抖如筛糠,死死拉着南向晚的腿悲戚大喊:
“ 郡主!您不能 ·· 您不能叫王妃过来呀!”
青雅冷冷看她一眼、褔身告退了。
南向晚抽离左腿、挥挥手冷声吩咐:
“ 把人拖到院子里,等着嘉王妃上门接人 ”
一众侍女应声上前、为防南映仪再多话、堵了嘴像拖死狗一般将人拖走。
南映仪目眦欲裂、盯着南向晚恨不得盯出两个血窟窿。
南向晚笑容灿烂:
“ 你和你的娘 ~ 都是一样的下贱、这拼命挣来的福分,你得好好受着才成 ”
随后转身接过侍女手中沾了水的汗巾,轻柔地净手。
商玉婉满脸不赞同:
“ 何故留着这么个贱民一命?”
南向晚转身轻笑:
“ 不足为惧的人罢了,留着一命叫她多吃些苦头,才能抵消阿娘心中愤懑 ”
提起江知凝、商玉婉冷哼一声:
“ 你母亲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既是晚儿良善、便由你去吧 ”
“ 今儿个见了那等腌臜事、早些回房歇着吧 ”
南向晚净了手、甜笑着褔身告退:
“ 是、那晚儿先告退了,曾外祖母早些歇着 ”
商玉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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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南向晚带着青黛出门、正撞上沈友秋带着人气势汹汹过来。
沈友秋双眸肿胀,瞧着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见着南向晚微微一愣、随后双方互相见礼:
“ 见过嘉王妃 ”
“ 见过华阳郡主 ”
青雅在后头气息微喘、顺了顺气说道:
“ 郡主、奴婢刚要去找王妃、便跟王妃撞上了 ”
南向晚笑着点点头:
“ 人死不能复生,嘉王妃看开些,而今偌大嘉王府都是王妃的产业,往后也没什么不舒心的日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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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友秋听着此话、心神一震,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安慰她的,竟是南向晚 ····
此刻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了笑、微微欠身说道:
“ 郡主说的是、从前都是本妃糊涂,守着这么个腌臜男人过日子 ··· ”
“ 像郡主所言、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 陛下准许本妃可从沈家旁支过继子女 ”
“ 以此继承嘉王府家业,也是给了本妃点儿盼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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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友秋毕竟是受害者,她为了保护商函不能再有孕,这事儿商君盛一早知晓。
沈家也是纯臣,一直为商君盛鞠躬尽瘁,沈友秋只是个不知道一切的苦命女人罢了。
何况这过继子女、也是为了叫沈友秋舒心些,又不入皇室玉牒。
此举将沈家抬高、自此更是为江山社稷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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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轻笑点头:
“ 祝愿王妃日后风生水起、富贵无极 ”
沈友秋深吸一口气、褔身对着南向晚浅笑:
“ 妾身知道为何、华阳郡主这般受宠了,能理解旁人苦楚、心存良善却不偏帮家眷 ”
“ 容貌才情家世、不过是郡主美好品德的锦上添花之物 ”
“ 日后妾身怕是再难入宫了,再此预祝华阳郡主岁岁无虞、百年长乐 ”
此时微风起、拂过两个女子的惺惺相惜。
南向晚笑着点头、褔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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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沈友秋将视线挪到被捆住的南映仪身上、冷笑连连:
“ 你这样的人、竟跟华阳郡主出自一家?倒是一个天上月、一个脚下泥呀 ~ ”
“ 你放心 ~ 如今嘉王府本妃做主,往后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 ”
随后挥挥手、身后丫鬟将挣扎的南映仪带走。
春香跪在地上拖着沈友秋的腿、涕泗横流说道:
“ 王妃娘娘!求您放了南宝林吧!”
沈友秋厌恶的看了春香一眼、冷笑开口道:
“ 这不是你家主子、自己找的青云路吗?瞧瞧本妃多仁慈?嘉王都死了还这般照顾她 ~ ”
“ 你放心、只要有本妃在一天,你家主子就会好好活着的 ”
“ 炖汤讲究文火慢煮、哪有人一下就死了呢?”
随后一脚将春香踢开,大步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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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停歇、皇宫陷入静谧沉睡。
子时已至——
永安宫东偏殿床前黑影闪进来、径直走向南向晚床边。
盯着熟睡的南向晚、眼神凌厉,手中匕首闪着寒光。
正欲一刀了结之时、南向晚睁开双眼,在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执起玄清七杀扇、扇尖凌厉、素手轻抬间黑衣人一刀封喉,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随后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扇尖。
南向晚冷声开口道:
“ 青雅 ”
青雅破门而入,掏出怀中火折子点燃油灯。
瞧着地上的黑衣人、忙跪地请罪:
“ 都是属下失职!惊扰郡主了 ”
南向晚神色冷凝、点点黑衣人说道:
“ 掀开看看 ”
青雅点点头、上前掀开男子的面巾,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无须的男子。
青雅皱眉向下扒开、喉结处也没有男子特征。
随即将手探向下三路、那处空空如也。
青雅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