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目光空洞,呆愣愣的,全然没看向她走来,拿着刀砍向她的官兵……
“啊——”
苏晚儿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双手紧紧抓着被褥,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还沉浸在那可怕的噩梦中无法自拔。
“阿,阿姐你,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五岁的苏宴跑到苏晚儿身边,担忧的扯着苏晚儿的被角。
阿娘叫他来喊阿姐起床吃饭,然后去下地干活,可是他才进来就听见阿姐一直在喊不要不要,然后就猛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阿姐刚刚的眼神好可怕呀。
听到苏宴的叫唤,苏晚儿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是了,昨天下午跟着阿娘去地里锄地,锄完地就跟着阿洛哥哥去山上打猎了,运气还挺好,她和阿洛哥哥猎到了一只小兔子,两人把兔子分了一人一半,回来后她太累了,吃了晚饭就睡着了,没想到做了这样的噩梦。
还好只是梦,大家都好好的没事。
也是,他们村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怎么可能有人叛国嘛,这里可是连官府都不愿意来的穷村庄,离皇帝的京城远得不知道隔了几万里呢。
“嗯,阿姐没事,咱们去吃饭去,还有好多活要干呢。”苏晚儿摸摸苏宴的头,起来洗漱,带着苏宴去堂屋里吃饭。
来到堂屋里,她阿娘已经准备好了饭食,饭食很简单,只有少得可怜的稀粥跟一盘炒野菜和昨晚苏晚儿打猎回来吃剩的兔子肉。
他们家原本生活过得也是挺富裕的,每天都是能吃饱饭还能每年都有新衣服穿的,可是苏晚儿的父亲去年去深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天阿娘看到迟迟不归来的苏父,跑去求了村长伯伯带人到深山里寻找,寻了一晚上最后在一处寻到了苏父的衣服碎片跟一大滩血迹,他们才知道深山里有大虫,苏父被深山里的大虫吃了,尸骨无存,她们家里没了顶梁柱就成了如今穷困潦倒的境况。
苏母当时听到消息大病了一场,家里的积蓄大半给苏母治病用了,另外一半也早在这一年时间里花光了,他们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只能种地维持生活,好在这里地界偏远山路还极其难走,再加上这里收成也不怎么好,官府压根就懒得管也看不上那点粮食,所以也就免了赋税。
苏母回头看到女儿跟儿子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晚儿,阿宴,过来吃饭了,吃完咱们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苏晚儿拉着弟弟的手坐了下来,甜甜的朝着刘氏笑,“好的,阿娘。”
苏母也坐了下来,看着乖巧的女儿跟儿子,她心里酸涩,女儿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如今还没有婚配,再过一年就成老姑娘了,那可怎么办,这村子里除了阿洛那孩子,晚儿并没有同谁走进过,她多次问晚儿,晚儿只说只是把阿洛当成哥哥,不会和他成婚,而且阿洛也有喜欢的女孩子。
曾经苏晚儿也是有婚约的,可是自从苏父去了后苏家一落千丈,苏晚儿便被退了婚,女子被未婚夫家退了婚哪还有人敢娶哦。
苏母越想心里越酸涩,眼眶都红了起来。
苏晚儿看到她娘红了眼眶,赶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慌张的问:“阿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